王蟬點頭。
一般這時候,就是會出現(xiàn)意外。
果然——
就聽祝從云又道。
“誰也沒想到,白家竟然家敗了。敗了不打緊,人只要有心氣,起起落落,誰又能說,下一道浪打來的時候,就不能再回到浪尖尖?可白家公子他沾了賭?!?/p>
“賭?”
“對?!弊脑蒲劾镉猩髦?,“都說衙門錢,一陣煙,這賭博錢也不遑多讓,打賭錢,它就是桌上的一道鮮!”
桌上鮮饞人得緊,偏生又吃不著。
白家小子沾了賭,錢越賭越薄,眼睛也越賭越紅。
以前,家里有釀酒的好技,白家好似天生的釀酒人,隨隨便便,就是比別人家釀的酒香,味道也更醇厚。哪里想著,丟了老曲后,明明還是同樣的方法釀酒,卻沒有那好滋味了。
人的舌頭最是挑剔,滋味好不好,一嘗就知道。
老客走了,新客不來,生意頓時一落千丈。
糧食一擔(dān)擔(dān)地壓進(jìn)去,收回來的卻是清湯寡味的水。
資金本來就緊張,像在刀尖邊緣抻拉著,白家小子沾賭后,瞬間,刀尖上的繩索斷了。
“田地賣了,宅子賣了,酒坊也賣了……到了最后——”
祝從云瞥了和祝鳳蘭抱成一團(tuán)哭的柳笑萍,接下來的話,都不忍心講了。
王蟬也瞧了一眼,想到什么,微微睜大了眼睛。
賣賣賣,都是賣沒有買。
難道,接下來是把人也賣了?
還不待王蟬說話,下一刻,就見坐地上的老太太一骨碌站了起來,動作利索,頭一扭,往旁邊呸了個唾沫。
“沒什么不好講的,祝老哥你不忍心說,我來講給蟬丫頭聽?!?/p>
她臉頰凹陷,眼皮子耷拉,陰著眼睛的樣子格外不好惹。
“挨千刀的殺胚,成親時候說慣會說好聽話,什么小生姓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的姓便說了我的心意……我呸!就一頭上長毛的綠毛龜!龜孫子!王八羔子!把我們萍姐兒害慘了!”
柳笑萍簌簌掉淚,祝鳳蘭拍著她的肩膀,“過去了,都過去了?!?/p>
老太太:“蟬丫頭,這事兒說了都臟嘴,本不該說給你這樣的小囡囡聽,臟耳朵!可我總得找出害我家萍姐兒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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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了不可怕,傷口膿了,不敢挑破才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