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語氣、熟悉的對話,這下輪到崔府上的人摸不清頭腦了。
“將軍……你們這是?”崔夫人見狀問道。
蘇枕月放下茶杯,對她微微一笑:“噢忘記說了,崔將軍便是我說的人證?!?/p>
“什么人證,你個小崽子又拿我做什么?!彼s半天路回來,風塵仆仆地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就被告知自己成了人證,怪不得蘇丫頭突然同他說要比賽,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
“世界上突然冒出兩個定國將軍之女,總得有一個是真的吧?!彼聪蛱K清音,只見對方步子虛浮,臉色蒼白到了幾點,幾乎搖搖欲墜,“你說是吧,二叔?!?/p>
蘇牧臉色也差得很,驟然被蘇枕月點名,可是把他嚇了一跳,他擦了把汗竟半點聲音發(fā)不出。
崔將軍得知自己的角色,于是凌厲的眉眼一瞪,神色嚴肅道:“竟然有人敢冒充你!”
這等軍人的威壓之下,蘇清音終于維持不住面上的鎮(zhèn)定,心中恐懼被放大了百倍,她雙腳發(fā)軟,渾身顫抖著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崔將軍你是不是哪里弄錯了?”蘇清音聲音有些顫抖,她強打精神為自己辯解,“我自小便在京城出名,京中也有不少貴女與我交好,隨便在哪個高門大戶都能打聽到,明明我才是真的!”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是這樣!蘇枕月這個賤人明明失蹤了,怎么會同崔將軍認識,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崔將軍一連趕了幾天的路,嘴里正口干舌燥,見蘇清音如此狡辯心頭怒火漸生:“你難不成是在質(zhì)疑本將軍?若你不服,盡管去找個丫鬟驗身,看看小腹上頭有沒有一道月牙疤,那是當初月丫頭一歲半時我親眼見著蠻人的弓弩傷的?!?/p>
蘇清音張著嘴,喉嚨里半句話都說不出。
“許是……許是有人打聽到這個消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冒充定國將軍遺孤,混淆忠臣家眷!崔將軍,時隔這么多年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李氏見自個兒女兒落入下風后連忙幫腔。
李氏這番話更是讓他瞪大了眼,連一旁給他端來茶水的下人也不顧了,伸手撥開人上前兩步,冷笑道:“知曉此事的除了我,就只有營里的三個將軍,其中一個還是月丫頭的爹,你的意思是我們會做出這種,找人假冒自己出兄弟孩子的事?若是月丫頭在蘇家過得好,也不至于被逼得帶著剛出生的孩子跑大老遠到北境來投奔我?!?/p>
“我倒想問問,你們蘇家二房究竟是怎么對待長房嫡女的!”
李氏被噎的也是面色難看,她扯了扯蘇牧的衣角,示意他說兩句話。
蘇牧這會兒正犯愁,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當初為了讓蘇清音攀上崔家,他私自做主調(diào)換了兩個孩子,這事兒只有李氏和老夫人知曉,這個秘密蘇枕月究竟從誰嘴里知道的。
他使勁兒給蘇枕月使眼色:“此事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讓崔將軍誤會了,枕月你來說,我和祖母平日待你不薄,斷不是崔將軍說的那般?!?/p>
崔夫人見狀,看了看兩邊的人,心里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上前拉住蘇枕月的手道,“好孩子,方才是伯母錯怪你,沒想到你在自個兒家里還會被人算計至此,從前日怕是過得艱難,你有什么話就直說,伯父伯母一定替你做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