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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直接問：“段淵在你旁邊？”

“嗯哼。”陸斯揚看了一yan正在認真看路況的段淵，認真的側(cè)臉在清晨陽光的勾勒xia很讓人沉迷。

陸正祥不說話，聽筒里傳來他稍顯沉重的chuan氣，過了好一會兒，隔著窗外車shuia龍喧囂嘈雜，那邊傳來一聲諷刺的輕笑：“你跟他倒是tg好的。”

陸斯揚原本還揚起的嘴角倏然平了xia來，他早知dao痛失ai妻的陸正祥恨自己，更恨段淵。

“啪”一聲把電話掛斷。

5挾恩而驕

他沒辦法聽陸正祥以一個受害人的shen份提這件事。

即便ai妻成o的陸正祥早就為了這件事與世代交好的段家決裂，甚至與他這個兒zi決裂。

這么多年了，陸斯揚像一個贖罪的罪犯一樣不反駁不辯解，對方扔到他臉上的證據(jù)和叱罵他一樣樣悉數(shù)全收。

是他害死了媽媽，他可以認，也應(yīng)該認，陸正祥需要一個發(fā)xie的chukou，如果他想永遠以這個罪名怨恨自己來讓心里好過一些，那他就永遠受著。

但他舍不得段淵也背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媽媽當(dāng)年救xia段淵是為了讓他在往后的生命里快樂地活著，不是永遠背負著一份當(dāng)年幼小的他也無法預(yù)估和敵抗的意外帶來的傷害和愧疚。

段淵是那場意外受益者，幸存者，但他沒有錯。

如果這個世界上連他陸斯揚都不能意識到這一dian，都不承認這一dian，那段淵將要背負負荷的沉重與愧怍去面對那些痛心和怨恨的目光。

他更不承認的是，他和段淵之間最諱莫如深的這件事，無疑是在清清楚楚地提醒著他們之間這么多年深厚的到段淵聯(lián)系不過是基于這一dianzi愧疚。

明晃晃嘲笑他自作多qg，卑劣地挾恩而驕，dao德bangjia，利用他的憐憫、同qg和愧疚自欺欺人。

段淵利落一拉變速桿，在十字路kou等紅燈，見陸斯揚臉se不對，猜也能猜到是陸正祥又提了自己。

他一dian都不冤，這件事，他得認，是他欠陸家的，這也是他和陸斯揚之間最難拿chu來說明白掰清楚的事qg。

陸斯揚從來沒有說過怪他，但真的，從來都沒有嗎？陸夫人是多么漂亮溫柔的一位好母親呀，一diandian……都沒有嗎？

他沒問過，an著小祖宗的脾xg，那次事故后不排斥他這個人，自己都要拜天拜地謝佛祖了，哪里敢再妄想其他。

陸斯揚抬起tou，段淵一雙yan睛幽深而沉默，眉宇間的清冷之氣不容錯認，沒有說話卻又像說了許多話。

陸斯揚抿了抿唇：“你看什么？”

段淵houtou動了動，踩一把油門，把那句涌到嘴邊的“對不起”壓xia去。

他和陸斯揚之間最不能說的就是對不起。

于是隨kou問dao：“陸總說什么？”

陸斯揚想起陸正祥急著要自己到公司的語氣：“他問我什么時候能讓他松kou氣?！?/p>

yan尾輕揚，louchudian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像是在回答段淵，又像是在喃喃自語，惡狠狠地：“松kou氣？他休想?！?/p>

陸正祥自從陸夫人去世以后心灰意冷潰不成軍，很長一段時間借酒消愁，對權(quán)勢的野心大不如從前，對陸斯揚也冷淡了許多。

冷淡，是說得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