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來麻木的唇瓣順從地在簡方寧的指尖下開啟一道縫,被冰得發(fā)紅的舌頭無力地搭在唇縫里,在溫?zé)岬闹讣庖慌鱿?,才勉強找回了溫度,顫】顫地縮了回去。
唐乃怕自己說不了話就不能完成任務(wù)了,于是垂著長睫乖乖地讓簡方寧查看。
顧琢聲想說什么,此時卻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此時簡方寧卻沒有說話,顧琢聲也沒有出聲。唐乃只好抬眼看向兩人:
“好、了、嗎?”
簡方寧眨了一下眼,緩緩起身:“還可以,沒有被冰傷?!?/p>
顧琢聲咳了一聲,剛想說沒有被冰壞,就聽那個叫簡方寧的侍應(yīng)生說:
“我剛從你家出來的時候不是說過,我……母親讓你小心,不要吃冰么。你大病初愈,一冷一熱很容易頭疼。”
顧琢聲一愣,生病了……原來是她身體不舒服。怪不得剛才咳得那么厲害……生病了也確實不能碰冰的食物,他這又是辣椒又是冰水地刺激對方……
他“嘖”了一聲,偏開視線有些復(fù)雜地揉了揉脖子。
唐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水,剛想解釋。但想到如果簡方寧接的電話不是方阿姨打來的,那剛才的那些話就不是方阿姨說的。所以,是女主說的嗎?
簡方寧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很快就眨了一下眼睛,恢復(fù)平常的冷靜:
“我母親這兩天經(jīng)常對我說這些話,我只是順口強調(diào)而已?!?/p>
唐乃道:“我不小心喝到的?!?/p>
顧琢聲的喉嚨動了動,眼看著這兩人沒顧忌自己,于是道:“是我?!?/p>
他也沒解釋是為了讓江希漫不再咳嗽,而是直接承認:“是我疏忽讓她喝了涼的水?!?/p>
簡方寧沒理他,先是摸了摸唐乃的頭,發(fā)現(xiàn)她沒有發(fā)熱,臉頰不由得放松了些許:“確實,這是你的責(zé)任?!?/p>
顧琢聲不由得失笑。
然而在承認過錯之余,還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他看著一坐一站的兩個人。江希漫雖然坐著,卻微微靠近那個“簡方寧”,且身體不自覺地傾斜。
自從這個侍應(yīng)生進來后,她就一改剛才的趾高氣昂,讓張嘴就張嘴,讓看舌頭就看舌頭……哪有大小姐的派頭。
雖然聲音變得含糊,但語氣里的依賴卻是掩藏不了的。好像剛才還渾身長滿尖刺的刺猬,一瞬間就變成被人抱在懷里任對方搓圓捏扁的白鼬。
剛才不還是對他橫眉冷對的,怎么現(xiàn)在又全憑這個侍應(yīng)生出頭了?
此時這個侍應(yīng)生站在江希漫的身邊,以一種……不知是什么身份和立場來質(zhì)問他,他就更加莫名地焦躁。
他于是問:“江小姐,這位女士是……”
唐乃想了想,“我是她的雇主?!?/p>
簡方寧剛想說“保姆”,聽到唐乃的形容,眸光不由得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