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說嘛是她嬌氣。這餅干誰都能吃怎么她就不能……等一下顧清,你吃的是誰的餅干?”
顧清一笑,喝下最后一口水:“早點休息吧?!?/p>
末世的拖油瓶(三)
樓外,洪正元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半晌才消散臉上的熱意。他扯著領子,看池境倚在墻上,嘴里叼著草根,這火氣立刻就上來了:“艸,不在屋里休息,在這里裝什么大尾巴狼?”
池境回頭看他,遞給他一根草:“透透氣。你呢,不去找水喝出來干什么?”
洪正元接過草根放在嘴里:“我也透透氣,我出來才發(fā)現(xiàn)倒也沒那么渴……”
池境笑了一聲:“那你剛才還一副恨不得把孟思瑤杯子搶過來舔的傻樣?!?/p>
洪正元差點被草汁嗆到,給了池境一拳:“你t胡說八道什么呢?”
“開個玩笑?!背鼐趁嗣绨?,笑著咬斷草根:“反應這么大做什么,同樣的水都能燙傷她的嘴唇,誰敢喝她的水?”
然而說者無異,聽者有心。洪正元下意識就想到唐乃被燙得微腫的嘴唇,在靳驍?shù)闹讣庀萝浀孟菹氯ヒ粋€坑,那道鮮紅的唇縫仿佛吐出來的不是氣息,而是燒干一切的巖漿。
不知不覺,草根被他咬爛,但卻品嘗不出半分甜味,喉嚨更加干啞。
“玩笑也不能亂開,你也知道我討厭她……”
池境笑著沒說話。
洪正元皺眉將草根吐掉,轉移話題問:“老、老大呢?”
“剛才出來就不見了,應該又去巡邏了。從明天開始,你要看住那個女人。靳驍因為她受了不少傷,以后說不定還會出什么亂子,我不放心?!?/p>
洪正元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放心,我會好好看住她的,絕對不會讓她拖半點后腿?!?/p>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拐角處一縷煙裊裊飄出。
靳驍靠在墻上,指尖貼近輪廓清晰的唇峰,火光在暗中明滅。指尖上煙草的氣息隨著一點點若有似無的甜香被他吸進肺里,再反復地吐出。
他眉頭蹙著,月色之下瞳孔像是盈著晦暗,濃稠得像是星骸環(huán)繞。直到火光散盡,他這才從暗中走出。
夜風帶走一切不該留下的氣息,他的眼底又是一片冷漠。
夜色深沉地壓了下來,似乎還能聽到喪尸和風的哀嚎。
靳驍先后回來,其余人準備休息,三人準備在火堆前守夜。
洪正元剛坐下,就看到地上放著一件疊得整齊的外套,他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池境。池境下意識地拿起衣服披在身上,直到一股甜香幽幽地從領口散發(fā)出來,像是有人抿了一口梅上雪,緩緩吐在他的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