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握著她的手指,但xiong膛似乎也被這種柔軟包裹,疼痛造成的裂痕逐漸被浸潤、縫合。他的眉心不由得松了松,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緩起來。
原來觸碰到她的一瞬間,心臟就可以停止疼痛。
那他和她算是天生不合嗎?
不算的話,為什么會對她過敏?為什么一想到她的時候會心痛?
算的話,為什么碰到她時又不會再疼痛?
仿佛身體和靈魂被撕裂成了兩半。身體告訴他,他無法和她適應,他遠離她、抵觸她是天經地義。
然而沉睡在xiong口的靈魂,卻在一次次地叫囂:為什么要說那些話?為什么要推開她?為什么要抵觸她?
為什么?他也不知道。
嚴沉本來松懈的眉頭再度緊鎖,他不自覺地收攏手指,對方的指尖仿佛在熱意中開始融化。
他做事全憑自己的利益,從未考慮過情感。他也對所有人說過,他從不會后悔。所以即便知道為什么又怎么樣。
她早已是別人的未婚妻。
唐乃的手機一震,他倏然睜開眼。
緩緩回頭時,看到唐乃微皺著眉,手機屏幕一閃一閃,嚴沉頓了一下,馬上收回手。
“抱歉?!?/p>
他轉過頭:“顧琢聲在給你發(fā)信息?!?/p>
唐乃點頭,用有些發(fā)麻的指尖緩緩點開屏幕。
顧琢聲發(fā)現她不回信息后,又發(fā)了一大段語音。唐乃看了看嚴沉,見他擰著眉似乎有些不耐煩,于是把語音都轉成了文字。顧琢聲問她剛才不回信息,是不是因為昨天淋雨了,不舒服。
唐乃緩緩打字,但差點被嚴沉攥化的指尖沒了力氣,她只好微微側身,小聲發(fā)語音:“我沒事,我沒有生病?!?/p>
她的聲音很小,但帶著一點悶熱后的含混。像是嘴里含著一塊糖,明明是普通的話給人一種撒嬌的錯覺。
再加上微微回避的身體,像是躲著他撲進別人懷里的兔子。
嚴沉的眉心一擰,不知是不是空氣太悶,他倏然降下的窗戶。冷氣帶著雨滴像是躲避猛獸的兔子般跳了進來,瞬間就貼在了唐乃的脖頸上。
唐乃一驚,本來無力的指尖一顫就點開了語音。
“那你喜歡什么顏色?”
那邊的顧琢聲帶著笑意,“你明天來我家,我把什么都準備好了。就差你的用品了。比如杯子、洗漱用品……拖鞋什么的。以后……咳,以后你過來的時候還能再用啊?!?/p>
只去一次用什么洗漱用品,難道要讓江希漫去過夜嗎?
嚴沉的眉心一緊,他馬上關上窗戶,但剛放松下來的嘴角卻又緊繃地抿起。
唐乃趕緊調小音量,告訴對方自己什么顏色都可以。
最后顧琢聲選了白色,并讓唐乃注意防寒。唐乃沒說自己已經早早出發(fā)了,她對撒謊還是有些不適應,只好微微嘆口氣:“好啊?!?/p>
她剛放下手機,嚴沉倏然問:
“你明天要去他家?guī)退撁??你確定他對你過敏,只能用脫敏的辦法來解決?”
唐乃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