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可以勉強理解,但是他沒想到就連他最信任的暗衛(wèi)流云,也動了心思。
白盈穗……想到這里,唇齒間的甜意仿佛又成了刺人的沙粒,他無聲地擰緊了眉頭。
從房梁上躍下一個黑影,一雙丹鳳眼在日光下格外澄澈。
“王爺?!背孙L(fēng)道:“既然流云犯錯臉,屬下愿意替他行事?!?/p>
蕭逐晨垂眸看他:“你要去看顧白盈穗?”
乘風(fēng)的眼角一彎,語氣里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王爺,我可不如流云蠢笨。他性格穩(wěn)重,但也古板頑固,最易受到外物影響。屬下沒進(jìn)入王府前,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早已看透一切,哪能輕易受女子影響。由屬下去監(jiān)視她,最好不過了?!?/p>
流云和乘風(fēng)兩個都是江湖人,只不過一個是身負(fù)血海深仇的宗門弟子,一個是在市井艱難求生的無門浪客,兩個人的性格天差地別。然而在忠心和義氣上,都出奇地一致。
蕭逐晨想了想,“罷了,你就替他看好白盈穗。上次刺客已經(jīng)來過一次,難保不會第二次,你警惕性高,可隨時注意她園子的異動?!?/p>
乘風(fēng)彎了一下眼角:“是,王爺?!?/p>
他要領(lǐng)命而去,蕭逐晨想到什么又抬起了手:“不要靠近她的臥房,你只需在園外值守。更不要以真面目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即便是以守衛(wèi)的身份也不行。”
說到最后,有著冷然的意味。
乘風(fēng)一愣,低聲道:“謹(jǐn)遵王爺命令?!?/p>
待乘風(fēng)也走后,蕭逐晨皺了一下眉,明明一切都已安排好,卻還是感覺有什么脫離了他的掌控。
罷了,也許是他杞人憂天。畢竟離下次記憶中的節(jié)點,只不過是三天而已。
三天內(nèi)還能發(fā)生什么呢?
————
蕭逐星捂著xiong口,快速向后走去。
他一想到兄長房中的那抹若有似無的甜意,就覺得焦躁像是火焰一樣灼燒他的xiong口。他不由得咳出聲,呼吸都變得有點困難。
他靠在樹上,微微閉著眼,蒼白的臉色沁出了汗。然而緊縮的眉心沒有痛楚,只有焦灼。
此時也顧不得許多,捂著xiong口繼續(xù)向前走。但越是接近臥房,腳步就變得越慢。萬一、萬一白盈穗真在里面怎么辦?
對方這幾日突然不找他了,難道是來找兄長了嗎?
他若是進(jìn)去后,要怎么說?
無論如何,他還是走到臥房門前。絲絲縷縷的氣息從門縫里溢出,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房門。
一瞬間,被藏了好久的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蕭逐星踉蹌了一下,他走進(jìn)屋子。
也不知是該松口氣還是該失望,屋里沒人。
他走向臥房,微微掀開床簾。整潔的床鋪上似乎還能看到一點被磋磨的痕跡,想必兄長剛才就將女子藏在了這里。蕭逐星不由得咳了一聲。
如果、如果是自己猜錯了呢,屋內(nèi)怎么、怎么可能是白盈穗?
他如此安慰自己,然而還是有種不安,想到寒蟬說過白盈穗剛才去了南院,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