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乃只好在他的耳邊說:“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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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后,唐乃帶著一身的草木味回到了正廳。臨走時池境給她整理衣領(lǐng)的時候說,
他會告訴靳驍他們,他已經(jīng)“吃”過她了,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唐乃臉頰發(fā)紅,仿佛被吸走了所有的氧氣般腦袋不清楚,但她知道今晚的“任務(wù)”完成了,于是松了一口氣。
走到破碎的窗口處,她吹了吹臉上的熱意,這才走了回去。
顧清并沒有睡,而是離得很遠(yuǎn)等在走廊盡頭,唐乃一愣。
顧清指了指手上的表:“就差三秒。怎么從那邊回來?”
唐乃說:“迷路了?!?/p>
她又撒謊了。好像每次都對顧清撒謊。顧清一垂眸,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卻只摸到了一片潮熱,她的眉梢微微一挑:“出這么多的汗……找得很急嗎?”
唐乃緩緩地點(diǎn)了一下頭。顧清抹去她鬢角的汗珠:“先別站在風(fēng)口,容易著涼。剛才……回不來的時候,有沒有害怕?”
唐乃一愣,還停留在身體里的顫栗讓她不自覺打了個激靈。即便吹了一點(diǎn)風(fēng),走過長廊現(xiàn)在的舌尖還在發(fā)麻。她的喉嚨動了動:“不害怕?!?/p>
不是恐懼,只是無措。
當(dāng)妖怪就要有被發(fā)現(xiàn)、被吃掉的自覺,只是她沒有想到“吃”這個過程會是那么漫長,漫長到似乎所有人要把她的靈魂放在嘴里反復(fù)咀嚼之后,再一口吞進(jìn)肚子里去。
顧清瞇了瞇眼:“不害怕也危險,下次我陪你一起去?!?/p>
唐乃一愣,她算了算時間,快要結(jié)束了。這段時間應(yīng)該不會再被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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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唐乃慢吞吞地離開,池境熄滅了壁爐,站在窗口處抽了一根煙??酀謫苋说奈兜牢敕卫铮瑓s擋不住甜香在唇齒中流連。
他聽見腳步聲,卻沒回頭。
靳驍和洪正元一前一后走過來,靳驍?shù)哪_步一頓,洪正元就皺了皺鼻子:“怎么這么香?”
池境掐滅了煙頭,回頭看兩人:“孟思瑤剛才來過了?!?/p>
兩人眉頭一皺,臉上閃過意外,池境頓了一下,緩緩地道:“似乎是上廁所迷了路。來得時候臉被火熏得很紅,好像還沒醒?!?/p>
靳驍仔仔細(xì)細(xì)地看著池境的表情,瞇了一下眼:“她一直這么迷糊?!?/p>
洪正元有些疲憊地抓了抓頭發(fā),神情也緩和了些許:“能走動就說明這里還沒那么冷,也不枉咱們幾個沒日沒夜地盯著這個破教堂?!?/p>
池境道:“還有三天,極寒就差不多結(jié)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