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皺著眉,旁邊的幾個助理大氣都不敢出。
陸崇鶴垂下眼睫:“我只演示這一次,下一條如果你們兩個再出錯,今天就留下來陪我上夜戲吧?!?/p>
說完,就要放唐乃下來,然而白之舟早已等在旁邊伸出手臂:“導(dǎo)演,我來!”
陸崇鶴一頓,抬眼看向?qū)Ψ剑字鄣拿骖a有些紅,也帶著一點(diǎn)倔強(qiáng):“我看她有點(diǎn)不舒服,我抱她去里面休息休息,也省得……一會開拍的時候出錯。程……小諾姐,行不行?”
唐乃要自己走,但是陸崇鶴的手卻緊箍著不放,她不由得抬眼。
陸崇鶴看著白之舟,沒說話。
【……小心男主報(bào)復(fù)你,讓白之舟帶你回去吧?!?/p>
于是唐乃點(diǎn)了一下頭。
白之舟松了一口氣,視線動也不動地盯著唐乃。陸崇鶴頓了一下,親手將唐乃送入白之舟的懷里,指尖一寸寸地離開她的身體,細(xì)密的汗珠瞬間被一點(diǎn)微風(fēng)吹得冰涼。
唇瓣一動:“小……”
最后一個字被吞了下去,然而這次,白之舟抱得很穩(wěn)。抱著唐乃快步走回屋里。
陸崇鶴站在門口看了一會,看喬南等人給唐乃遞水扇風(fēng),不由得瞇了瞇眼。
巴黎拿著冰水走過來,看陸崇鶴不動:“……陸哥?”
陸崇鶴接過冰水,一飲而盡。壓下嗓子和xiong膛的焦躁后,他的眼底又恢復(fù)了倦?。骸叭ズ退麄冃菹?,我去看一下調(diào)度。這個鏡頭今天上午必須拍完。”
巴黎嘆口氣,“陸哥,你也注意休息。”
有了之前的教訓(xùn),再一次拍攝的時候就無比順利。白之舟抱著唐乃穿過整條街,停下來的時候氣喘吁吁,但眼睛亮得驚人,這一個鏡頭一條過。
向晴在旁邊看著,瞇眼一笑,“看來找程心諾真是找對了,我看之舟的演技更有靈氣了?!?/p>
巴黎也松了一口氣,“還是陸哥教得好啊,一點(diǎn)就通。只演示一遍就能出這么好的效果!”
陸崇鶴的眼睛被監(jiān)視器擋住,看不清楚神情,只是一只手捏著杯子,冰塊早已化成水,只留下一點(diǎn)冰涼浮出水面,飄飄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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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乃的臺詞并不多,因?yàn)閼蚍荽蟛糠侄荚诨貞浝?,因此十分碎片化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難演。收工的時候天色還未完全變黑,但是夜風(fēng)已經(jīng)起來了。
陸崇鶴讓所有人先回去,他還要看粗剪。
唐乃換下戲服,是一件白裙。
白之舟也換下戲服下樓,不當(dāng)演員的時候,他就是一副大學(xué)生的模樣,沒了電影里男主的意氣,穿著衛(wèi)衣球鞋,青澀得有些內(nèi)斂。
白之舟和眾人打好招呼,和唐乃一前一后出了劇組。
陸崇鶴瞇著眼靠在沙發(fā)上,微微一動就能看到門口離開的人影,挽起的襯衫袖口帶著褶皺,手臂微垂夾著一根煙。白煙裊裊模糊了他的神色。
巴黎看他累了,于是先把咖啡放到一旁,不敢勸得太狠:“陸哥,今天拍得挺順利的,你就提前……下班一個小時唄。要是、要是換到酒店里住,不還要收拾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