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嚇了一跳,趕緊給他倒杯水:“陸哥,你怎么了,吃的什么藥?”
陸崇鶴偏頭躲過,捏了一下眉心:“沒事,只是有些感冒?!?/p>
巴黎道:“這兩天看你的臉色不好,要注意休息……”
陸崇鶴隨意點頭,將劇本放下,又道:“去告訴白之舟,保護好情緒。就算為了演好,等到下午再激動也不遲?!?/p>
巴黎趕緊道:“好嘞?!?/p>
向晴看到陸崇鶴擰眉的樣子,雙手抱xiong:“下午的戲在全部情節(jié)中算得上是男主情緒的第一次轉(zhuǎn)折,當初我和你確定劇本的時候,你瞬間就想出十個分鏡和拍攝手法,怎么今天……這么低沉?”
陸崇鶴擰眉,“為了這場戲,燈光和攝影我已經(jīng)交涉了無數(shù)遍,難道你要讓我像是白之舟一樣,控制不住興奮地和所有人大喊大叫?”
向晴搖頭:“嘖,你忘了我說過你的老毛病了?以前的陸大導演,是會為了一場重頭戲反復交代演員、反復走位試戲的,但是你今天竟然放任白之舟自我發(fā)揮,你吃錯藥了?”
“你和巴黎剛才不是說過嗎?”陸崇鶴用咖啡咽下喉嚨里的藥苦,“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訓練得進步巨大。況且在開拍之前劇本圍讀的時候,我已經(jīng)給他重點講過這場戲,現(xiàn)在不用我重復了?!?/p>
向晴問:“那程心諾呢?”
陸崇鶴一愣。
“程心諾演技不好,又沒有參加圍讀,你總該給她講講戲吧。她昨天參加綜藝沒時間,情有可原。你現(xiàn)在就該趁著沒有開拍,給她講講這場‘大嫂’的戲,如何混沌不清地將男主當成自己的丈夫,如何又在昏暗之中小聲撒嬌,又如何在清醒之后羞惱奔逃……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說,等著開拍的時候可不要因為ng罵她。”
陸崇鶴的眉心一動,他放下杯子,點燃一根煙。
白煙裊裊中,模糊了他的情緒。
向晴道:“怎么陸大導演,吃錯了藥連戲都不會講了?”
半晌,他的聲音有些啞:“不需要,有時候我只要程心諾的自然表現(xiàn)。她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能引起所有人失控的焦點,讓她按部就班地表演,反而刻意?!?/p>
向晴用劇本一拍手心,“這個理由不錯。那我就等著下午看‘好戲’了?!?/p>
巴黎走向白之舟,看他還在看劇本,于是道:“之舟,陸導讓我告訴你,今天的戲份需要節(jié)奏,一開始要壓抑自己的情緒,不需要那么興奮?!?/p>
白之舟眸光一閃,他放下劇本看向遠處的陸崇鶴。逆光中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只是微微一笑:
“放心吧小巴哥,你告訴陸導演,這場戲我會完美地完成的?!?/p>
白之舟一向謙虛,有些時候陸崇鶴的要求吹毛求疵,他不僅不反感,反而會為了精益求精主動要求再演一遍,每一次他都從來不說自己的表演完美,今天卻不知怎么的,這么有自信。
許是準備太久xiong有成竹吧,巴黎沒多想,道:“我會告訴陸哥的?!?/p>
唐乃被換了一身旗袍,白綢金紋旗袍,開叉處蕩著一串流蘇,半遮半掩地擋住腿上繁復的花紋,一動就甩著長長的絨線,在腿上的皮膚輕掃,像是貓尾戲耍地掃過山水畫。
唐乃試探地走了兩步,突然唇瓣動了動,低下頭看著自己腿上的流蘇。
喬南垂眸,微微一笑:“怎么了,不喜歡?”
唐乃道:“有點癢?!?/p>
“這是指定的服裝,為了這一場戲特意調(diào)整的,換不了了?!?/p>
“哦?!?/p>
所以這次不能耍大牌了。
幾個人從化妝室出來,下樓的時候流蘇一蕩一蕩。為了拍接下來的戲份,今天的高跟鞋很高,她必須走得很慢,然而這不是最讓人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