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香城中,勢必有人與丹陣有關,比他們更迫切出去的人大有人在,水道的探索有城主府的人,有時易見在,他們得知消息的速度不會太慢。
“還有,城中靈氣的問題。”
一個簡單的困陣,如果只是普通的凡人城市,那么時間越久,城中的百姓肯定會被困死其中,到時候絕望會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這將是一場盛大的人間酷刑,但……丹香城是一座修仙大都會,雖然城中百姓眾多,但修士手段花樣繁多,別說是短時間內(nèi)了,就是持續(xù)數(shù)年之久的封鎖,也不會傷到任何人。
所以,勢必還有后招,或者說后招早就在醞釀了,只是大部分人的視線都被丹陣吸引過去,反而讓人忽視了修士最賴以生存的靈力。
又或者是早有人注意到了,但因為無從查起,也就無能為力。
“這幾天我也有注意空氣中靈氣的變化,確實如你所言,夜晚會有極其明顯的降低,但白日會恢復正常值,但一日比一日減少?!边@種減少,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并沒有什么問題,畢竟書籍上記載,合體大能斗法,最嚴重的時候可以抽空整一個區(qū)域的靈氣化為己用,如果打得太過火,甚至能讓一地的靈氣直接枯竭。
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很顯然不一般,聞敘覺得城中肯定也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但發(fā)現(xiàn)并不代表能夠解決,所以……到底該如何破局呢?
到底還是太弱了吧?聞敘看著自己的掌心,自從結(jié)丹、斷親緣之后,他的人生就失去了自己給自己施加的束縛,師尊或許也看出來了,所以問他可有考慮過結(jié)嬰,只是當時他并沒有任何緊迫的心理,哪怕放在了心上,依舊不緊不慢。
他本身對于變強,已經(jīng)失去了從前那股迫切感,他的身體比他更早洞悉自己的意志,所以之后修行他都是穩(wěn)步上升,再沒有剛?cè)腴T時的那般進取心。
此時此刻,聞敘忽然意識到,野心之于修士來講,絕對是一個非常正面的褒義詞,這種變強的野心,陳最身上一直都有,而他身上曾經(jīng)有,但春舟……春舟身上有很多東西,但唯獨沒有這種野心。
修仙界弱肉強食,似乎在這一刻真正無情地展現(xiàn)在了他們眼前。
大宗門弟子、變異風靈根天才、天驕榜天驕、神尊之徒……這些花團錦簇的稱呼,確實多數(shù)情況下可以橫行無忌,但等到真正面臨生死危險,誰又會去看這些花團錦簇的東西呢?
聞敘思及師尊當時調(diào)侃著讓他考慮化神的情態(tài),不免再次震撼于師尊洞悉人心之可怕。
“你怎么好像……突然頓悟了?”陳最不明白,不是好端端地討論丹香城情況嘛,這人怎么能一言不合就進步呢,欺負他不愛動腦子嗎?
卞春舟看著定神的聞敘敘:“不是好像,他就是頓悟了。”
陳最立刻改口:“你們剛剛說什么?快再說一遍,我也要頓悟?!?/p>
卞春舟:……這讓人怎么說,難道要我直接說人與人之間的腦子是有區(qū)別的?!
“不算頓悟,只是臨門一腳,終于跨進金丹巔峰了?!币簿褪钦f,他真的可以考慮結(jié)嬰了,雖然現(xiàn)下這個情況,哪怕結(jié)嬰也改變不了什么,更甚至在被丹陣封鎖的丹香城內(nèi),能不能引動雷劫都是未知數(shù)。
至少這幾日,聞敘并未見過城中有任何修士嘗試渡劫,或許是剛好沒有,或許是因為陣法隔絕,連雷劫都被隔絕在外。
“哇,金丹巔峰也很厲害了。”卞春舟絲毫不吝嗇溢美之詞,而陳最的進取心也在此刻到達了巔峰,“你快說說,你剛剛是怎么頓悟的?”
這個不難,聞敘立刻將剛才所想分享了出來。
陳最:“原來如此,你從凡人境回來后,確實比從前松懈了不少,現(xiàn)在能找回狀態(tài),這很好?!?/p>
卞春舟:……卷王果然是永遠都沒有任何自知之明的,就這還在反省自己不夠卷,果然聞敘敘說他沒有野心,也挺對的。
說起來,他確實對修為沒有十分強烈的追逐欲,更多的是和朋友們一起進步的快樂驅(qū)動著他不停地往前,卞春舟心想,我難道真的是條十足的咸魚不成?!
架上
這要擱內(nèi)耗十足的人身上,
怎么的也得鉆兩天牛角尖。但卞春舟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他心想咸魚怎么了,咸魚也有咸魚的修行方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最適應的修行速度,如果讓他按照陳最最的修行方式修上十天半個月,他會直接靈魂出竅回老家的。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卞春舟雙手抱xiong,一副威武不能屈的表情。
陳最眼睛都沒眨一下:“看你為什么不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