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春舟心想,這難道還能出岔子不成?
“如此一來,芙蓉河夾岸的水患確實平復(fù),
可此消彼長,
景元城周遭的水系都是互通有無的,這里好了,那頭水患又發(fā)了,都是治標(biāo)不治本?!?/p>
“……怎會如此?”
“不僅如此,城主府甚至拿出過一方蓄水寶器,
此寶器乃是一位已故尊者的本命靈寶,能容納數(shù)萬萬水方,原本是想將過多的水引入寶器,再入下游,不經(jīng)過景元城……”
“這聽著,難道不可行嗎?”
“是可行的,但水患持續(xù)時間很長,小城主不過元嬰修為,很難完全把控蓄水寶器,而交于城中其他化神尊者,不說其他尊者不會輕易答應(yīng),就是答應(yīng)了,這寶器若是送出去了,估計也再難要回來了?!?/p>
卞春舟:……
“那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何不干脆在所有水患河流的上游截住大水?”都造上大壩,由人工控制水流量,對于修仙界的煉器水平而言,應(yīng)該不是困難的事情。
張霖:“……卞師叔,你可知道景元城有多少水系河流?”
“這地圖上標(biāo)識的只是最大的二十四條,如果全部算起來,起碼數(shù)百條,如果全部截住,理想來說,需要城中所有的修士一齊下場,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此足以可見景元城之地域遼闊。
說穿了,水患看似嚴(yán)重,但并不影響修士的日常生活,城主府能夠動員的修士并不多,僅僅是能夠維持住現(xiàn)在的治水情況而已。
“……”難怪言城主那么直白地挽留他們當(dāng)壯丁了,“所以,查出漲水異常的原因,恢復(fù)到從前的水系平衡,是唯一的出路?”
張霖點頭:“是的,但是其實不管是城主府還是城中世家都專門派了人調(diào)查原因,可惜都是一無所獲,我就想會不會是我們身在城中一葉障目、不見眼前大山,故而斗膽向宗門求助,希望明年的今日,景元城能夠恢復(fù)到往日的模樣。”
卞春舟想了想:“你既然這么說,有沒有可能是景元城上游的瀚海域出了問題?”
“不是?!睆埩貙Υ耍浅5睾V定,“我曾經(jīng)跟著隊伍去過景元城上游,甚至從上游一路溯游下來,只有景元城出現(xiàn)在了漲水異常的情況?!备浇渌某浅兀c往日里沒有任何的不同。
“所以,你傾向于是人為原因?”
張霖不敢說,但他臉上明顯寫著肯定的回答。
卞春舟看看聞敘敘,又看看陳最最,心想就他們?nèi)齻€金丹,真能查到原因嗎?這未免有些過于高看他們了。
而且,做這么大而隱蔽的周全計劃卻只針對普通人,這目的性就很存疑啊,修士向來不能直接對普通人出手,這水患卻是完全沖著普通百姓去的,這得多大仇?。?/p>
卞春舟胡思亂想地聯(lián)想著,就聽到聞敘敘開口:“我聽城主府的管家說,景元城近幾年遷移人口眾多,是普通人占多數(shù)還是修士占多數(shù)?”
這個問題,張霖想了想才開口:“實不相瞞,其實景元主城中的百姓很少有離開的,城中百姓多受世家庇佑,哪怕大水蔓延到家門口,世家也會分發(fā)避水符給世家庇佑范圍內(nèi)的居民,真正受災(zāi)的,是……不在世家庇佑范圍內(nèi)的地區(qū)?!?/p>
“……還能這樣?可是這樣,避水符的需求未免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