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春舟立刻取出兩道火符給人回溫,順手還塞了一捧水中火給人取暖,陳最熬不過,就捏在手中了:“確實極寒,海底應(yīng)當(dāng)有陣法?!?/p>
“應(yīng)當(dāng)?”陳最可很少會用這么模棱兩可的詞匯。
“這是我用影留石錄的,你們自己看吧。”說完,就開始專心捏手中的小火團(tuán),許是真的冷,捏了一會兒,他開始取出大刀練起刀來。
另外兩人趁著這個時間,也迅速看完了影留石里的內(nèi)容。
“聞敘敘,以你對陣法的了解,你……”
聞敘沉默片刻:“我覺得你有點(diǎn)太看得起我了?!彼麑W(xué)陣法的目的都不純粹,后來更是半道放棄,那點(diǎn)兒皮毛真不好意思拿出來討論。
“不過就當(dāng)它是陣法好了,我們反正也破不了,假設(shè)是前輩口中的丹陣之道,那我們或許已經(jīng)到了丹香城海域的最邊緣地帶。”聞敘伸手指向海獸呼嘯的方向,“那么我們要如何越過陣法,去到另一邊呢?”
剛才水面之下,陳最曾經(jīng)試圖越過陣法去往另一邊的海域,那邊的海水顯然更加地幽深,可惜以陳最的力量和修為都不能有一分寸進(jìn),可見這艘漁船肯定不可能帶他們過去。
留著漁船,至少他們還有返航的可能,如果真的硬闖,恐怕就是船毀人亡。
可來都來了,就此掉頭回去,難免叫人心有不甘。
“引海獸?!?/p>
一聽到海獸這兩個字,陳最立刻豎起了耳朵:“如何引?”
卞春舟也沒想到,平日里沉穩(wěn)的聞敘敘也會如此兵行險著:“海獸在外圍,該如何吸引海獸?血?還是修士的氣息?”
聞敘也拿不準(zhǔn)什么東西能夠穿透陣法去到外面,反正以他們?nèi)说撵`力鑿不出一條陣法的縫隙出來,只是:“如果海獸真的吸引過來,且它能夠短暫地破開陣法,或許也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p>
這跟屎味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有什么區(qū)別?
卞春舟想了想他們最近的運(yùn)氣,立刻站起來:“等等等等,先別忙著吸引海獸,萬一……萬一來的是堪比元嬰期的海獸,一頭兩頭咱們勉強(qiáng)能夠應(yīng)付,但如果是一群呢?那簡直是要命了,如果一群之中那個老大堪比化神,咱們就是趕著給人當(dāng)口糧。”
陳最聞言,眼神里全是不贊同:“化神又不是不可戰(zhàn)勝?!?/p>
聞敘覺得,說這話的陳最肯定跟師尊很有的聊,畢竟師尊叫他準(zhǔn)備化神的時候語氣就是如此。
“……海上風(fēng)大,可別閃了你的舌頭。”卞春舟將人的刀摁下去,“別別別,知道你想打海獸,但咱們也得遵從基本法是不是,別無謂地送命,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陣法先消磨海獸的力量?!?/p>
陳最自聽進(jìn)去了最后半句話:“怎么消耗?”
三人又討論了一番,但光是討論實在沒什么建設(shè)性的進(jìn)步,最后決定是先捕獵一些近海的魚群放了血投在陣法附近,又刻意在一些魚群之上抹上修士的靈力氣息,可惜魚群也沒辦法突破陣法,只是附近的海域確實染上了血紅,而沒有生命之物,似乎可以穿透陣法的阻隔帶。
而海獸對于血腥味最是敏銳,沒過一會兒,海獸咆哮的聲音就近了。
“居然來得這么快?!”原本還以為很難吸引,誰知道小小利誘,竟就上鉤了,難道這群海獸是專門守在此處守株待兔的不成?
“加快動作,給周圍我們能到達(dá)的邊界區(qū)域都撒上餌料?!?/p>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給陣法上了“養(yǎng)料”,隨后飛到船頭靜靜聆聽海獸的聲音。海獸在水中的行動速非常之快,沒一會兒那如雷的吼聲就響徹在三人耳邊。
卞春舟甚至相信,如果沒有這層陣法擋著,或許他此刻已經(jīng)因為這道聲音被震得耳鼻出血了,保守估計,這海獸絕對在元嬰后期。
難怪這水中陣法如此寬泛,原來是知道外面的海獸極其不好對付,普通修士哪怕能夠出去,恐怕也是九死一生,無怪二爹說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不讓他們出海呢。
“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