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雍璐山的小師叔祖她沒見過,不好輕下判斷,但小陳最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他來歷本就不凡,三人一進平水城就在打聽陽明莊,這三個字放在千年之前并不是什么禁忌,但現(xiàn)在估計知道的人已經(jīng)沒幾個了。
以他們的年紀,來找陽明莊,勢必不是師門所為,那么……或許是有人相托,可她在兩人身上沒察覺到任何其他大能修士留下的氣息,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人修為遠超于她。
加上那柄凡鐵生靈的靈劍,殳夢華心中忍不住喟嘆:小七倒是選人刁鉆,我若是早想到這一層,說不定就能塞自家的精英進去了。
只希望小七,能在那座城中保全自身、抱好大腿吧。
“阿嚏阿嚏阿嚏——”殳錦澤連打了三個噴嚏,整個人都有種發(fā)懵的感覺,“完了,家主肯定知道我悄悄跑進秘境了。”
卞春舟在城中支了個攤,倒不是他還雄心壯志準備給陳最最贖身,只是如果不支攤子,他也不知道該干什么了,這座城中除了武斗,其他事情百無禁忌,別說是擺攤了,就是你在城主府跳廣場舞,也不會有人來把你逮進大牢。
自由,太自由了,連個工商管理法都沒有,搞得他都有點想賣天價火鍋了。
不過卞真人也就是想想,畢竟這里的百姓物欲真的很淡,似乎對什么都淡淡的,生活欣欣向榮,卻也一潭死水,感覺像是按照程序設定好人生的……假人一樣。
他和殳錦澤接待了幾桌客人,客人對火鍋并不吝嗇任何溢美之詞,但他能夠感覺到,這些人并非真正地熱愛吃食,他敢說自己哪怕做一坨黑暗料理,估計也能聽到同樣的贊美。
“突然覺得,掙錢有點無聊了?!北宕褐酆鋈婚_口。
殳錦澤立刻跳起來:“你也這么覺得啊,忙活了大半天,居然才掙幾十金,感覺在這座城中掙小錢容易,但是想要掙大錢,腳踏實地的話感覺幾乎不可能?!?/p>
可是如果不腳踏實地,他們立刻就會被抓進大牢關起來了,換言之,想要靠規(guī)則將此刻的陳最最贖出來,幾乎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為又過去了兩日,某人的身價已經(jīng)華麗麗地漲到了一萬金。
蒼天啊,這他就是不吃不喝干到秘境關閉,他也不可能將人贖出來的。
“那你覺得,城中有什么撈偏門法子嗎?既不觸發(fā)懲罰,還能短時間聚斂大量金銀?”
殳錦澤翹著二郎腿坐在街邊的長凳上:“那你可問錯人了,小爺天生就不需要掙錢,不過賭坊應該很容易……”
“不說城中沒有賭坊,如果想要一直贏,就得出千?!倍銮В蜁蛔?。
殳錦澤心想,原來你堂堂雍璐山大宗門弟子是真想過上賭桌啊,不都說大宗門弟子潔身自好、不沾錢色的嗎?
“想什么呢,想想又不犯法?!北宕褐壑еX袋嘆了一口氣,他們現(xiàn)在就像是上了賭桌只能被莊家牽著鼻子走的賭客,所以如果想要破局,是不是只能掀了賭桌?
可是進來的修士修為最好也就是元嬰,這賭桌都焊在地上了,怎么掀?難道破局的辦法藏在大牢里,他和聞敘敘走錯了路子?
卞真人正愁著呢,抬頭就看到聞敘敘長身玉立地站在街口跟一個陌生的修士說話,沒過一會兒,聞敘敘就獨自一人過來了。
“剛才那人是誰?”
“我知道,他叫于大驢,是平水城中有名的包打聽,沒想到他居然也進來了?!膘\澤搶先開口。
聞敘點頭:“我找人打聽了如今城中有多少外來的修士,包括你我三人在內(nèi),一共兩百四十二人。”
“包括大牢里的嗎?”
“包括,但死去的人不算?!崩卫镉卸嗌偃硕紡堎N在城主府門口,誰都能看到,人數(shù)并沒有城中的修士來得多,但絕對比城中的修士能打。
卞春舟敏銳地感覺到:“這兩日,牢中死了很多人嗎?”
“嗯,較之前兩日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