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口欲要解釋兩句,卻聽得這位年輕的筑基修士開口:“不巧,鄙人正是雍璐山上,那位登堂入室的水火靈根弟子,你們方才在說什么呀,不妨當(dāng)著我的面說吧。”
兩人同時(shí)驚愕:不是吧,這么巧?!
“不對啊,你都筑基了,那……你……”
卞春舟心中叉腰笑:“六年筑基,很難嗎?我有位朋友,入道三年便筑基了,這在雍璐山可是很尋常的。”哇,超爽!反正吹牛嘛,吹出去再說。
三年筑基?!吹呢吧,這怎么可能,就算是不眠不休地修行,也不可能三年就筑基成功吧?他們雖知道大宗門的天才多,但也不可能……
這說人是非說到正主頭上,兩人都不敢再多說什么,匆忙道歉后便迅速溜走,生怕這位水火靈根的仙長記恨他們,叫他們沒有好果子吃。
但三年筑基,真的太夸張了,兩人于是不死心,竟結(jié)伴打聽起消息的真假來,然后——
“竟是真的?這……小爺就是做夢,都不敢做這么離譜的夢??!”
六百年前,梅溪?jiǎng)ψ饳M空出世,將此后六百年的天才全部映襯得暗淡無光,原本以為梅溪?jiǎng)ψ甬?dāng)年已經(jīng)夠離譜了,沒想到——
“難道,這就是大宗門的能量嗎?”
最上等的天賦靈根、絕佳的修行悟性、甚至還有被碎天劍光承認(rèn)的習(xí)劍天賦、再加上合體大能為師,隨便給他一樣,他爹娘都能直接把他供起來了,天才與普通人之間的距離,遠(yuǎn)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啊。
而這樣的驚嘆,在如今的閬苑城中并不少見,自打聞敘拜入雍璐山,雍璐山從未刻意宣傳過自家的絕世天才,但天才就該有天才的待遇,如果一直寂寂無名,豈非叫外人覺得他們雍璐山浪得虛名。
再者說了,自家小師叔祖這么拿得出手,不拿出去炫一炫,這跟錦衣夜行有什么區(qū)別?況且,這是多好的招生簡章啊,而且他們雍璐山可不僅僅只有小師叔祖一個(gè)天才哦。
是故,聞敘在菡萏閣中陪陳最挑完衣服去結(jié)賬,就發(fā)現(xiàn)……菡萏閣收錢的掌柜竟然認(rèn)得他,不僅認(rèn)得他,還要給他打折。
然而陳最是個(gè)老實(shí)的:“我有靈石,不必折算。”再者阿娘也不會(huì)喜歡折算過的衣裙。
掌柜的:……行叭。
兩人出了菡萏閣,陳最就看到了一臉莫名笑意的卞春舟:“你怎么了,笑得這么古怪?”
“什么叫古怪啊,我剛剛就是……”卞春舟偷偷看了一眼聞敘敘,“就是遇到了兩個(gè)討論我的人,沒想到啊,我居然也還蠻有名的?!?/p>
陳最:“……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去寄衣服?!?/p>
卞春舟抻頭瞄了一眼陳最最懷里包好的衣裙,看露出來的顏色,很好,看來聞敘敘的審美還是非常靠得住的:“去吧去吧,我們在前面的坊市口等你?!?/p>
“坊市口可能不太行。”聞敘已經(jīng)察覺到,隱隱約約之中無數(shù)雙眼睛或有意或無意地落在他身上,看來近段時(shí)間,他最好是不要下山了。
“為什么?”等兩人走到坊市口,不用聞敘回答,卞春舟自己就發(fā)現(xiàn)了,好家伙他們好像成名人了,“走走走,先去前面的天心閣坐坐?!?/p>
兩人一離開,周圍偷偷關(guān)注的人立刻討論起來:“那就是雍璐山新鮮出爐的小師叔祖吧?竟連樣貌都生得這般清俊宜人,他的人生還有煩惱嗎?”
“許是沒有的吧,但轉(zhuǎn)念一想,修仙界能有如此天才,也更叫人心安一些。”畢竟魔種曾經(jīng)現(xiàn)世,哪怕很快就被消滅了,但修士們心里都清楚,魔勢必會(huì)再度卷土重來的。
“你說得也對,天驕有天驕的好,但我們尋常修士,也不能掉以輕心啊。”這人感嘆了一句,又忍不住說,“也不知道今年的入門考核難不難,希望能考到我擅長的部分?!?/p>
“那完了,你這張嘴巴一出口,我得去翻翻那些你不在行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