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梧芳不明白,但大事面前,師叔祖不會拿這個來開玩笑。
“你控制疏散一下現在聚集在城外的修士和人,最好退到百里之外,我去找霧山尋時機,明白嗎?”
“明白,請師叔祖放心。”倘若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也沒必要坐這個宗主之位了。
就像聞敘預料的一般,那魔根本就沒準備放過他們。
在春舟進階元嬰不久,便有城主府的追兵殺到了他們躲藏的無人小院門口,且這個追兵還是化神尊者,著實是太看得起他們了。
“要不我來拖住他,你們先跑?”好歹他現在也是元嬰真君了。
“瞎想什么呢,你才剛進階,快跑!”
聞敘也拉了人一把:“那魔曾經說過,因你與殳文周大師的身體有血脈聯系,所以會更大幾率地踩中迷陣,你試試,那化神定然不敢全力攻擊你!”投鼠忌器,當初他們在城主府逃生時用的這招,現在這招也能同樣管用。
“你說得對!我莽了!”
三人一頓雞飛狗跳地逃命,那是真的拿出了全部的本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注定,跑來跑去居然又跑回了海邊。
原本海面之上的修士見到三人,還有些意動,一看人家背后追著個化神尊者,那是半點兒不敢動啊,甚至有些人跑得飛快,生怕因為修為不夠此刻成了這場絞殺中的炮灰。
只是,城主府的尊者,為什么要追殺雍璐山的弟子?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問題,估計是沒人想得明白了,也無人會為他們答疑解惑。
聞敘此刻可以說是自墜崖以來,最狼狽不堪的一次了,入丹香城以來,就沒有一件特別順利的事情,不是被追殺,就是被攆著追殺,強度高到他都不敢合眼,可即便如此,殺機也根本沒有少過。
那魔,自從發(fā)現春舟的身份后,就沒準備放他們離開了。
“陳最最——”
隨著卞春舟一聲驚恐的叫聲,從來跟打不死小強似的陳最如同一張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入海水之下,鮮血迅速逸散開來,足見此刻陳最受傷之重。
怎么辦?聞敘心亂如麻,他人生第二次陷入如此無力的狀態(tài),第一次是被追殺至懸崖邊,他無路可逃,只能選擇玉石俱焚,若非遇上春舟,他早該是枯骨一具,可現在呢?哪里會有第二個春舟來解救他們?
人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多次的幸運呢?聞敘從不將命運寄托于虛無縹緲的希望,但此時此刻,他希望師尊就在界外。
這城中,無論是誰都等不起了,他必須立刻作出決斷。
春舟追著陳最下了海,此刻那化神修士也不急著入海sharen,聞敘對上化神陰鷙的眸子,心中明白對方下一次出手,勢必會直接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