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普通的大宗門弟子,由時易見來款待便已是足夠了,加上又排查到了一些可疑人員,暗中的人手就撤走了不少,但依舊留了幾個,多數(shù)是監(jiān)視時易見的。
須知道,半年之前城主曾經(jīng)請了著名的天機大師算福祉,雖不知道是何種福祉,但大師透露,此福祉系于一時姓水靈根的修士。
時家在丹香城自然是如雷貫耳,但一個以火出名的家族真有單水靈根的子弟嗎?城主對此十分存疑,但一問之下,竟還真有一人,且此人已經(jīng)成功逃家,拜入了雍璐山當(dāng)內(nèi)門弟子。
這路數(shù),聽起來極其熟悉是不是?
那如今獨占天驕榜鰲頭的支連山就是如此行事,打得曾經(jīng)名震一時的支家面色無光,城主一聽,也不透露所謂福祉之事,只說時家乃丹香城名門,倘若爆出這等事,哪怕有天品丹師的名頭撐著,約莫也會損傷名聲。
時木燁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就想辦法把人召了回來,若不是丹香城被無端封鎖,城主府早會將此人籠于羽翼之下,正好時家不慈,城主府來做這個好人。
只是實在時機不巧,便依舊由他們暗中“控制”著此人,一旦此人脫離掌控,城主的意思是哪怕得罪雍璐山,也勢必不能叫此人危害丹香城,必要時候可以直接就地誅殺。
不過這些日子跟下來,此人要么實在能裝,要么就是被磨平了棱角,那時家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子過得無趣得很,比如幫著時家在藝丹坊張羅煉丹比賽,竟還要親自出面擺平是非,實在是沒一點兒天之驕子的魄力,光是遠遠看著,他們?nèi)羰谴俗?,早就鬧起來了。
足見時家訓(xùn)練劍侍,確實是奴性頗重,哪怕身負(fù)天驕資本、拜入大宗門,依舊改不了無能的本性。
因為輕慢,起先他們盯得還算盡職,但現(xiàn)在只要靈力能感知人,他們就不會多靠近,畢竟靠得太近,也容易被人察覺。
時易見早已十分清楚跟蹤者的這番心理,設(shè)宴款待完三位同門后,他好脾氣地帶著人在外轉(zhuǎn)悠到晚間,這才將人送回雍璐山駐地。
看守駐地的雍璐山外門弟子顯然早收到了城主府的傳訊,這會兒連房間都準(zhǔn)備好了,四人一到,就住上了暖融融、香氣宜人的房間。
跟蹤的人依舊沒走,但時易見早已經(jīng)找到了蒙蔽之法,上次去匯盈樓見人,他就是如此行事,這一次也不例外。
“時間緊急,我就不同你們說廢話了,武安坊那口井,是不是你們掘出來的?”
卞春舟看了一眼聞敘敘,見人微微點了點頭,便道:“是?!?/p>
“那便好,今日我下井了,三次?!睍r易見竟也難得的快人快語。
三人一聽,饒是陳最都來了興致:“那井下,可有大能修士坐鎮(zhèn)?”
時易見看了人一眼,心想這位同門果然是出了名的表里如一:“沒有,不僅沒有大能修士,更甚至連人都沒有,底下全是水路,交錯縱橫,且那口井是海水井,連通海下,已經(jīng)有人去找連接的海域是哪一塊,可惜因為有迷陣的關(guān)系,暫時連入??诘奈恢枚紱]找到?!?/p>
“那你們,豈不是一無所獲?”
“也可以這么說,昨日聽聞曾有化神尊者下水,與我同為水靈根,竟也毫無發(fā)現(xiàn),我懷疑這井下的水路,與困住丹香城的陣法有關(guān)。”
聞敘心想,連化神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能發(fā)現(xiàn)確實是托了春舟的運氣。
“所以我很想知道,師弟,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口井的?”
這個嘛,說來話長,但其實時易見是同門,說出來倒也沒什么,估計以對方消息的靈通勁,不可能不知道丹香城陣法分表里兩層。
果然,時易見對此并不驚訝,畢竟時家?guī)椭侵鞲勺チ瞬簧購谋硎澜绲暨M來的人,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卞師弟他們竟也如此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