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吵什么吵,不過一書生罷了,既是瞎子,就好生安撫,至于兇手,愛卿自可去查,既與鐵甲衛(wèi)有關,黃統(tǒng)領不如從旁協(xié)助,兩位愛卿以為如何?”
兩人領命,死氣沉沉的早朝很快進入了尾聲。
與此同時,回到家沒多久的陸老太爺就病了,病得幾乎下不來床,陸家連夜請了太醫(yī),甚至還遞了折子進宮,陸皇后原本在佛堂念經,聽到父親病危,一時掐斷了佛珠,幾番思慮,還是決定出宮看看。
今夜無雪,卻依舊寒涼,陸皇后生得雍容,哪怕如今年歲已長,依舊能窺見年輕時的貌美無雙。此刻她披了大氅,由心腹帶著到了陸府,很快就見到了父親。
“父親,您……”
“我若不裝病,你豈會來見老夫!皇后娘娘,何必趕盡殺絕!”
陸皇后心中一慟,立刻就明白了:“原來是您救了他,難怪女兒派去的人都沒回來,您的消息果然還是如九年前一樣靈通。”
“一定非要如此嗎?他如今已是個瞎子了,不會再給……”
“父親,你怎如此婦人之仁!他說是瞎子,便是了嗎?”陸皇后捏緊了大氅下的系帶:“斬草不除根,當初若不是您偷偷將他送走,如今焉能有如此變故!”
陸老太爺一生清正,只此一事讓他脊梁再也直不起來:“他……”
“女兒不想聽,您能救他一次,難道還能救他一輩子嗎?”陸皇后的聲音愈發(fā)堅定,“您可知道,倘若他的身份曝露,陸家,太子殿下包括女兒,都得給他陪葬,您三十年前既然答應了女兒,如今做這些沒必要的事,實在過于多余了?!?/p>
“他在哪里,將他交給女兒處置吧。”
陸老太爺卻是形神都快散了,整個人似是只剩下了半副骷髏架子:“你……”
正是此時,燭火搖曳,外頭的冷風忽然泄出來一分,陸皇后剛要張口斥責,一只如玉的手掌就扼住了她的頸骨,力氣不大,卻叫她根本無法掙脫,她驚恐之中,只能聽到一把清潤動聽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皇后娘娘好大的口氣啊,處置?不如我先殺了你,如何?”
連心
“不——不可啊!”陸老太爺見到這一幕,
登時目眥欲裂,聲音都尖刻了三分,“莫要殺她!莫要殺她!”
“為什么?她能殺我,
我卻不能殺她,這是何道理?”
老爺子臉上的表情太好懂了,哪怕聞敘是個臉盲,此刻也能多多少少猜到老爺子心里在想什么。
“她……她……”陸老爺子不知為何,
喉嚨里的話竟覺得如此難以啟齒。
“她如何?她是你唯一的女兒,你自然對她疼愛有加,
順其心意,她還是當今的皇后娘娘,身份高貴、地位尊崇,所以我便殺不得了嗎?還是說,殺了她,我會丟命不成?”聞敘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