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到床上,仍是緊緊相擁。
壓抑的喘息噴灑在耳畔,唇瓣貼著皮膚留下痕跡,交合處更是糟糕一片,水光淋漓,麝液和水混成了白沫子,動情的體液讓這場性事變得酣暢淋漓、痛快異常。
他們換了一個體位,蕪斯意騎乘在上,主動抬落臀肉,小逼緊緊地吸附著他陽具上凸起的筋絡(luò),腔壁里的媚肉自覺蠕動,吮得人很是舒爽。
蕪彥用深情的目光鎖住她,一分一秒都不愿離開,配合著她律動的節(jié)奏挺腰上送,找到她最為敏感的部位狠狠碾壓。
紅腫的陰唇吐納著肉棒,層迭的褶被擠得偏向透明,迎接著一次又一次地撞擊,進出幾乎沒有阻力,似乎那里已經(jīng)變成了男人肉棒的形狀。
他們享受著偷歡的刺激感,性器摩擦?xí)r火熱異常,發(fā)出黏黏糊糊的水聲,直到蕪斯意腰身僵麻,腳趾蜷起,腹部抽搐幾瞬,噴出小股清亮的液體,蕪斯意到達了高潮。
體力不支地她倒在床上,被蕪彥翻身壓住,她的視線沒有聚焦,努力地端詳蕪彥這個人。
她甚至能一點一點構(gòu)建出他是怎么慢慢長大的,怎么從一個瘦不拉幾的小屁孩抽條瘋長,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肢修長、具有男性氣息的成年人的。從前穿衣總不合身,可現(xiàn)在他的肩膀已經(jīng)能撐起衣服的輪廓,顯出身形。
他是她養(yǎng)育的一盆植物。從羸弱的幼苗到如今的枝繁葉茂、碩果累累,每一片葉脈里都流淌著她灌溉的心血。
這個認知讓她胸口盈著隱秘的充足感。
正如初生的旭日總會帶來刺眼的眩光,甜美的果實總會有難以消化的籽核。蕪彥很好,所以要忍受他帶來的麻煩,不能光享受他的好處。
凡是世事道理都是這樣的。
蕪斯意的手指無意識地去撫順床單上的褶皺,一如她試圖撫平內(nèi)心的漣漪。她不止一次荒唐地想,就把他當作自己的男友又怎樣呢。
也許很多女孩喜歡那種豪放大氣的男人,喜歡他們浪子身,喜歡他們身上煙草苦味與古龍水混雜的荷爾蒙氣息。但她也不覺得作為擇偶對象來說,蕪彥是個劣等的極端。相反,她喜歡他賢惠手巧、體貼入微,還有長相更是沒得說……
除了他是個聾啞人又與她有親緣關(guān)系。
除了?可她真的能拋開這一點嗎?能忍受永遠無法聽見他說“我愛你”的遺憾嗎?能在親友鄰里詫異的目光中坦然牽起他的手嗎?
蕪彥的吻再度襲來,分開的手指嵌進她的腰間肉,把緊了,以便于節(jié)奏律動,他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像榫卯般嚴絲合縫。
對于這副面孔,蕪斯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這具睡衣下鮮美的肉體,確實才嘗到滋味。他俯身時喉結(jié)凸起的弧度,汗珠順著光潔額頭滑落的痕跡,還有情動時從喉嚨擠出的悶哼,這些全新的認知正在無形中重塑她記憶中的蕪彥。
人在享受完幸福后總擔(dān)心幸福會離去,此刻的蕪斯意也忍不住多愁善感,如果未來有一天回到了正軌,他會像摟著她一樣擁抱他的妻子入睡嗎?她又會不會和別人組建新的家庭,在某個清晨為另一個男人系好領(lǐng)帶?
可每每想到這里,她的心臟就會產(chǎn)生間歇性的刺痛感,一股倒胃的酸水涌到喉頭又被堵住,揮之不去的恐懼與抵觸讓她緊閉雙眼。
干脆作罷。
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不愿想這些可能。
到底是因為畏懼后果還是因為違背意志,她停止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