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水,沒有薔薇花香,沒有陽光。只有無邊的黑暗,帶著層層疊疊的恐懼。
她如驚弓之鳥般,被一點(diǎn)響動(dòng)驚醒。外面風(fēng)吹過廊下,鈴鐺聲響,宛如催命。
她
他的喜歡(一)
她撐著沉重的額頭于睡夢(mèng)中驚醒,過于光怪陸離的畫面,讓她分不清現(xiàn)實(shí)還是虛幻。
囚禁,折翼,仿佛歷歷在目。
凌波甩了甩頭,特意挑了一套粉色裙衫,遮掩蒼白的面色。面上特意敷了花膏,用口紙抿過的紅唇,似淺淺落櫻迷離。
她素日里有些歡脫,今日倒顯得有些小女兒的嬌羞。鶴渡路過忍不住駐足,流云髻桃花蕊,伊人影。
她招了招手,“鶴渡,又要出去?”隨即看了看他身后,沒見到東風(fēng)的人影。神情有些失落,她歪頭假裝看那樹上花朵綴連,腳下漫不經(jīng)心的踢著地面。
她似乎,有些煩躁。鶴渡擺了擺手,拎著酒就出了門。世間大夢(mèng)一場(chǎng),不如一醉。再揚(yáng)起頭瞥見地上斑駁光影,一把油紙傘半傾,為她遮擋雨幕。
這油紙傘極其素凈,甚至沒有任何裝點(diǎn)。獨(dú)孤笙一身白衣,站在門口斜斜的傾了傾幾分弧度,直到遮住半邊陽光。才柔聲開口。
“這日頭鬧人,你也不怕曬傷了?!钡陌参縿澾^她心頭,他對(duì)她的好,是她幾世修來的福緣。
“怎么會(huì)呢,阿凌向來是寵兒,就連日頭,也是一樣的。”她半帶嬌嗔的語氣,小孩兒般的幼稚可笑。他不禁短促的笑了下,伸出寬厚的手掌蹂躪她的頭發(fā)。
淡淡的發(fā)香,縈繞在他指尖。她不好意思的偏了頭,躲過他的蹂躪,還不忘埋怨,“下次不可以弄我頭發(fā)了,我梳了好久呢?!?/p>
他低低的笑了,似乎怕她不悅,收斂了笑顏,“阿凌梳頭梳這么久,將來若是嫁人了,那可是要梳一輩子長長久久的。”
她才知,原來這正經(jīng)溫潤的公子哥,撩起人也是不償命的。半邊臉都羞紅了,她氣的跺腳,嘴里還是不依不饒,阿笙等你娶妻,我一定要告訴你媳婦兒。讓你給她梳一輩子頭?!?/p>
“若是阿凌,倒也甘愿?!彼孕﹃剃?,似在輕笑。凌波恨恨的哼了幾聲,不再搭理他。
他巴巴的湊了去,討嫌。
“阿凌,你就別氣了。我今日閑,帶你去游山玩水可好?”她頓時(shí)忘了剛剛的不自在,拍著手跟著獨(dú)孤笙一起出去游玩。
她向來耐不住性子,出了府,凌波就好似脫韁的野馬,獨(dú)孤笙往日矜持文弱,倒是比不得她旺盛,但也不好駁了她的興致。
他耐心的跟在她身邊,擔(dān)憂她跑的太急。在轉(zhuǎn)角處拉住她的手,帶她穿過層層回廊。
停在一處魚苑,五顏六色的魚兒在雪白的鵝卵石鋪就的水池中游蕩,它們自在的穿梭,無拘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