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的壽宴,讓笙兒回宮吧。”老太監(jiān)急忙應喏,陛下,對這位流落在外的皇子也不是全然不在意的。
獨孤笙接到圣旨的時候,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漠。他討厭那個父王,也不想與皇宮扯上干系??伤坏貌蝗?,就算是為了忤逆。
老太監(jiān)傳了旨,就回了宮。獨孤笙在門前站了許久,他突然想起小時候,他常常拉著娘親,問她爹爹是誰。
娘親每每哽咽,他就學會了乖巧,懂事的扯著娘親的袖子,不讓她傷心難過。學會了隱藏情緒,學會了對所有人溫柔。
他長大了,成為了溫潤如玉文質(zhì)彬彬的謙謙君子。是他母親希望的樣子,他姓獨孤,一生緣薄,可他遇見了凌波。
那是他此生最好的遇見,他突然就信了,會有一個人陪他白頭到老,會有一個人讓他遠離孤獨,從此不再困惑迷惘。
可惜那個傻丫頭上次沒有回應,他的內(nèi)心是忐忑的,又暗暗慶幸沒有被拒絕。至少,他還能以朋友的名義守護。
他眉毛攏的很緊,手上的圣旨被擱在書桌的書案上。陛下壽宴,讓他前去參加壽宴,該是什么身份呢?
大臣,還是皇子。他怕是早就忘了自己這個兒子,多年不聞不問,聽說陛下圣體微恙,怕不是命不久矣,拿他來壓壓他那兄長的囂張氣焰。
風景王爺,手握重兵。整個風吟王朝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兄長掌控,況且兄長背后另有高人。
老皇帝這老狐貍,不過是急著尋退路罷了。說的冠冕堂皇,只怕他剛到宴會,就要將皇子的身份公之于眾。
若是到時分了哥哥的羹,只怕那面熱心冷的風景王爺,非要扒了他三層皮不可。若他抗旨不去,那便只能成為廢棋。
廢棋,只有唯一的下場,那就是毀滅?;钇宀庞匈Y格馳騁疆場,而廢棋,縱使無人問津,也會成為隱患。
若是有朝一日反戈一擊,那將會成為最大的變數(shù)。獨孤笙彎了彎唇,他的笑很好看,可是眼底的冷,深入骨髓。
“阿笙,今日傾歡酒館又出了新品,你可要和我一起去嘗嘗,”上次以后,凌波與他疏遠了一段。他怕是嚇著了她,也不敢逼得太緊。
不想只是過了數(shù)月,她就早將之前的事忘了個干凈,照樣隨性妄為,開心便好。獨孤笙推開房門,看外面那精靈一樣的女子。
心中郁氣便散了,他走近凌波,伸手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凌波柳眉一樹,瞬間翻臉。
“阿笙,我好心好意請你去吃酒,你又糟蹋我頭發(fā)?!?/p>
他覺得好笑,又不敢過于放肆。適可而止,從懷中拿了一只珠釵,簪在她的如墨青絲上。
好看多了。她伸手摸到那枚珠釵,取下細細端詳。是燕燕于飛的圖樣,很是精致好看。她覺得歡喜,彎了彎眉,可愛又嬌俏。
“喜歡就一直戴著。”獨孤笙開口,凌波連忙應下,將珠釵重新插入發(fā)間。獨孤笙溫和一笑,她的快樂向來簡單。
這樣的她,才是最幸福的。獨孤笙釋然,就算現(xiàn)在她還不喜歡他,可不討厭。他還能守著她,逗她笑,也是不錯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