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也見不得女孩子這樣祈求,便看了看東風(fēng),“你就幫幫他吧,他們之間要是有問題,也應(yīng)該說清楚。那巖松應(yīng)該是愛著她的,突然離開,必然是有了麻煩。”
東風(fēng)一向是對凌波有求必應(yīng)的,她好不容易求他一次,他自然不能拂了面子。
“好了好了,怕了你們了,幫你就是,”青鱗笑了,巴巴的看著東風(fēng)。東風(fēng)低了頭,在掌心畫出一個古怪的符號。
低聲道,“去?!蹦欠栂袷怯辛遂`氣,不一會兒就消散了。
東風(fēng)閉目凝神,半晌才睜開雙眼,“人在青丘,你去吧。不過那里是九尾狐的地盤,你還是小心些?!?/p>
青鱗知道了巖松的下落,也就放心了。她打算安頓了人魚,就去青丘找?guī)r松回家。
凌波還是不放心,差點就打算和青鱗一起尋夫了。
東風(fēng)覺得凌波好像比從前更善良了,只能忍痛再給青鱗一份厚禮。
原來那巖松自大戰(zhàn)之后,被土地救了,后來輾轉(zhuǎn)到青丘。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巖松是青丘的守護神的后裔。自從青丘多年前一場動亂,他的先祖死在那場戰(zhàn)役,巖松也流離到了烏靈山。
巖松直到被土地救起,才知道自己為何還能僥幸存了一命。他有青丘靈氣滋養(yǎng),如今重傷初愈,自有天命。
所以巖松醒來,便回了青丘,他踏上故土的一刻,便喚醒了所有的記憶。關(guān)于這片土地的記憶,關(guān)于這里可愛的人。
青鱗沒想到巖松選擇的是使命。她不禁想起丹水里的親人,天宮里還沒有傳來父王的音信。
她猶豫了,躊躇了。
東風(fēng)看她糾結(jié)的樣子,便搖了搖頭。他這才在凌波耳邊輕聲道,“她是人魚族的公主,巖松是青丘的神木?!?/p>
凌波了然,他們都有自己的使命,身上的責(zé)任千鈞重。兒女情長,對于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是昂貴的。
“青鱗,人魚族的重建需要你。青丘路遠,若是有什么意外,只怕你們再無相見之期。不如且放下,等等吧?!?/p>
青鱗抬起淚眼,似乎是無意的問了一句,“如果我一直等他回來,那是不是能等到?”
“若是他回頭,我想或許會不一樣。”她心底知道那不可能,他們二人,誰都放不下心中的責(zé)任。
要是巖松放棄了,那倒是讓她看不起了。東風(fēng)神情有些恍惚,疲憊的搖了搖頭,“你托我的事情我已經(jīng)辦到了,姑娘還是早些回人魚族,那里才是你此刻應(yīng)該守護的家。”
青鱗走了,她回頭的時候,正看見夕陽暮色里,那兩人倚著門。
凌波沖她擺了擺手,她微微笑笑,瞥見那東風(fēng)眼底的傷感,不由紅了眼眶。
大抵世間情愛,都是復(fù)雜的。忽然想到人間有言,“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彼m不知平不平,可這其中曲折蕩氣回腸,便已肝腸寸斷。
相思一事,苦中有甜。
那二人分明是愛著,又彼此裝著不懂,也是難的。青鱗晃了晃腦袋,一個鯉魚打挺鉆入水中,她還是去恩寵人魚族的姐妹們吧。
遠方的一處,青草茵茵,丘陵蜿蜒。有幾只狐貍在嬉戲,她們毛發(fā)極為輕柔,毛茸茸的樣子甚是惹人憐愛。
有修成人形的九尾狐,靠在樹下歇息,那是一棵有年頭的古樹,郁郁蔥蔥,樹蔭繁茂。這便是巖松如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