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為何難過,她想,但她不知道答案。還天真的開口,“父王要哥哥去化解恩怨嗎?哥哥人最好了,一定可以的?!?/p>
單純稚嫩的聲音,落在兩人耳畔,身形俱是一震。清瀾復(fù)雜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父王,可否讓妹妹先出去?!睙o奈的嘆息,只是轉(zhuǎn)瞬,害怕被清玖看出端倪。
“那清玖,你先出去?!币馔獾?,小姑娘站在原地不動。她堅定的看著兩人,“我不出去,父王想讓哥哥做什么?”
她有些怕了。哥哥這樣的態(tài)度,讓她心慌亂不已。云風(fēng)宮的人真是壞,還要為難哥哥,哥哥最溫柔了。
“寒蕪宴上,瑩瑩碧宮有愧于云風(fēng)宮。瀾兒,你也知道瑩瑩碧宮現(xiàn)在的樣子,經(jīng)不起任何的動蕩?!?/p>
父王語重心長的勸說,聽在清瀾耳中說不出的諷刺。
是他的父王,可同時也要推他下地獄。他曾想和妹妹,父王一起,幸??鞓返闹钡缴M頭??傻筋^來,不過是癡心妄想。
“是她要求的。”平淡陳述的語氣,淡然不過的神色。清玖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父王已是應(yīng)了下來。
“云風(fēng)宮的云緲,受萬千寵愛。她生來美艷,縱使瀾兒入贅,也不會吃虧?!?/p>
終于還是脫口而出,清瀾腳下虛浮,他勉強(qiáng)勾起一抹笑意,絕望而凄涼。輕輕的嘲諷溢出,“呵,父王還真是舍得?!?/p>
“我不可能入贅,父王不如賜死兒臣吧。兒臣告退?!?/p>
這是
滄海之淚(四)
一筆一劃的勾勒,柔和的月光灑落。他的發(fā)絲因為醉酒有些凌亂,眼底冰冷的光尚未褪去。
面具刻好了,偏生一抹血色搖搖欲墜。他手邊搖曳的紅,是方才碎裂的悲傷。輕蔑一笑。
卻見那血跡斑斕,宛若眉間丹砂。他恍惚想起清玖低垂著腦袋忐忑不安的樣子。
她的彼岸花胎記極盛,偏偏因了詛咒,原本美艷的面容沾了污點。清瀾蹙眉,抬筆輕輕一提,那彼岸花仿若有了生命。
“妹妹,你應(yīng)該會喜歡?!碧哿?,他靠著桌子沉沉睡去。夢中是那嬌艷張揚的女子,醒來一室空寂。
勉強(qiáng)勾起笑意,總算刻好了面具。他雖說的那樣肯定斬釘截鐵。不過看見父王憂郁的神情,又忍不住絲絲鈍痛。
云風(fēng)宮云緲,他正兀自笑著,瞥見突然打開的殿門。那紅衣的女子冷眸睥睨,似乎沒有什么能讓她垂首。
就像是帶刺的玫瑰花,嬌艷,卻不知何時就會帶出血痕。劃出刺骨的傷。清瀾神色淡然,揮手間眼前出現(xiàn)一套精致的白玉酒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