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千歲宴快到了。別忘了你的承諾?!?/p>
滄海之淚(六)
所謂入贅,不過是一頂轎子。清瀾垂眸,揉了揉清玖的腦袋,他的心間總是隱隱不安,望著清玖神色越發(fā)深沉。
“玖兒,若有一天霜不能護(hù)你,那你便自己護(hù)你自己?!?/p>
彼時清玖不解,懵懂的抬眸,干凈純粹的模樣惹人心憐。清瀾只覺心口堵得慌,冷淡的眸子掃過眾人。
“我既走了,玖兒妹妹便是瑩瑩碧宮的少主。待我如何,便待她如何。若讓本君知曉,她受了半分委屈,必十倍償之?!?/p>
彼時他被封為自閑君。驀然想起詞中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自閑,不過清愁滿腹,何曾清閑。新婚夜只他一人孤獨(dú),伴隨零星燈火。興起了,點(diǎn)了墨落筆,不想竟是“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p>
無端自哂,看來今日倒是契合了詩意。才會惹的這般嘲弄。不過相見,倒不如不見。
“自閑君過得可安穩(wěn)?今日帶你去看戲。”
云緲輕笑著,眉目間瀲滟無雙,魅惑之至。清瀾抿唇,緩緩彎起唇角,隨手撩了額間短發(fā)。
總該面對的,他與云緲后聚少離多,他倒是也樂得自在。
只是夜夜的折磨,幾乎浸透了骨髓。他知道那女子有恨,卻不知那恨意透骨。鮮血順著指尖滲透,他的面色愈發(fā)蒼白。
日復(fù)一日的折磨,何時才是窮盡。
云緲依舊是紅衣,似乎只有這樣張揚(yáng)的顏色,才配得上張揚(yáng)的她。清瀾恍然,挽著她的手,未曾應(yīng)答。
瑩瑩碧宮之內(nèi),正在發(fā)生著一場動蕩。
清玖從熟睡中驚醒,是一個無厘頭的夢。她夢見自己滿身鮮血,瑩瑩碧宮不再是碧水潺潺,血水浸的周身涼透。
醒來恍然,似乎身上都布滿了涼意。這些時日跟著父王打理宮中事務(wù),才知瑩瑩碧宮并非表面風(fēng)平浪靜,內(nèi)中暗潮洶涌,只怕連父王都未能勘破。
“清玖,又做噩夢了?”
霜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畔,輕柔的擺弄著她的青絲。她的頭發(fā)生的極美,如同海草般搖曳。
她靠在霜的身上,無力的揉了揉頭。
“最近不知怎么了,經(jīng)常做噩夢。馬上就是翠珠薈了,哥哥來信說他會回來?!?/p>
霜神色冷了幾分,察覺到氣溫驟降,不安的皺了眉頭。清玖伸出手,溫柔的撫平霜眉間的褶皺。
“怎么皺眉頭,我好久沒見哥哥了,只是有些想他。”清玖撒嬌。
霜的神色和緩了許多,看著懷中的人,眸色越發(fā)深沉。她抬頭,瞥見他深邃的目光,不由看的有些怔楞。
“傻丫頭,”他笑著,俯身低吻,溫?zé)岬拇脚蟿澾^輕柔的弧度。清玖愕然,指腹輕輕摩挲柔軟。
“霜,你要負(fù)責(zé)的。”她又羞又惱,喜悅席卷了xiong膛。
“我愛你,我會負(fù)責(zé)?!彼偷偷男α?,他的笑聲很好聽,她似乎聽見了心跳的聲音。
臉色驟然變紅,低垂著頭不敢看人。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被占了便宜,笑鬧著亂成一團(tuán)。
“好了,不鬧你了。記得下次不要想別人,有句話一直未曾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