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深的怨氣,你該不是挖了人家墳吧?!蓖耆雎詣倓偪磻虻戎痪鹊纳倌昀删丝虥]有半點(diǎn)報恩的覺悟。
反倒是怪自己被擾了好眠,畢竟他剛剛才受了驚嚇。有些女人如花,亦帶刺。
大漠血棺(三)
鶴渡指間纏繞銀白色的光,原本黑暗的密室在這強(qiáng)光的照射下,無處遁形。
東風(fēng)迷了眼,眨了下好看的眸子。他的睫毛隨意他的動作微微翹起,那雙如墨的雙眼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看著這亮堂的密室。
頭頂是如星空般的穹頂,腳下的地板畫著古怪的圖案,隱隱透著詭異的血色浮現(xiàn),躲在暗處的紅霧迫不及待的纏上了看起來比較弱的鶴渡。
剛剛伏魔傘的厲害,它是見識過的。不過這白衣少年郎,可就沒那么兇殘了。那紅霧化作妖嬈女子,試圖故技重施。
那鶴渡白嫩如玉,偏又是個解風(fēng)情的風(fēng)流種。她只需勾勾手,便能騙得他的陽氣。
若不是執(zhí)傘人壞了她的好事,她此刻早已雙修將那白衣祭魂了。
紅霧有些惱怒,她引了些魔氣,將整個密室搞的云霧繚繞。那黑白似乎不太分明,腰間的玉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了下去。
這里魔氣沖天,鶴渡那未曾恢復(fù)全部修為的妖體,在魔氣的侵蝕下越發(fā)虛弱,那紅霧追著他不放,他不得不分神應(yīng)付。
雖是斷了與東風(fēng)的聯(lián)系,原本亮堂的密室再度陷入黑暗。地底發(fā)出詭異的聲音,“咚咚,”“咚咚,”像是劇烈的拍門聲。
他再度看到莫娘時,她手中還握著一朵嬌艷的玫瑰花。她的唇色如胭脂粉嫩,那嬌花襯得美人媚態(tài)橫生。
“鶴郎,我想你……那里好冷好冷,四周全是枯骨,殘血,還有死人?!彼穆曇魩е鴺O度的驚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難以忘懷的景象,尖叫出聲。
原本嫵媚溫柔的女子此刻軟的如水一般,安靜的躲在他的懷中。手緊緊攥著他的衣領(lǐng),目光落在暗色的地面上,視線逐漸空茫。
沒有人注意,那女子柔弱的外表下,那雙恍若玫瑰的眸子,帶著嗜血的光。
“鶴郎,我怕?!彼穆曇魦绍洏O了,這里陰暗一片,似乎是真的怕了這黑暗,與那房中宛若兩人。
白日里那個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與此刻懷中嬌柔的舊情人,總有些格格不入。聽不得女人撒嬌的鶴渡自然不曾想到,他只顧著驅(qū)散陰冷。
這鬼氣森然的地方,女子,如何能留。
“莫娘,你先離開,我會去找你的?!柄Q渡眉頭皺成了川字形,他儼然沒有平時那般輕浮,而是認(rèn)真盯著這女子,神情難得的誠懇。
“鶴郎,可是嫌棄我了?”空氣中淡淡的玫瑰花香,拂過鶴渡的發(fā)間。他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有淡淡的紅絲隱現(xiàn)。
“怎么會呢?”他說,他的唇角勾著得意的笑,那一襲白衣落在他身上,多的是風(fēng)流意。
而莫娘,一顰一笑,都在他心頭點(diǎn)了朱砂,如何舍得放下。
鶴渡伸手,將莫娘重新?lián)砣霊阎?。變故就在此刻陡然生發(fā),那原本嬌弱的女子眉眼閃過詭異的紅。
紅色的霧氣與黑色的魔氣交織在一起,詭異的升騰。懷中的人突然空了,鶴渡神色頓了下,便看見那朦朧里有一朵紅色的花瓣,帶著割裂天下的氣勢,挑斷了他手中的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