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把王虎剩下的球…全…全打沒了!清臺!一分沒給王虎留!王虎當時臉都綠了…那幾個混混都看傻了…最后…王虎只能認栽,把球給了那小伙子”
“清臺?”胖子眉頭緊鎖,“王虎當時得了多少分?”
“二三十分吧…具體記不清了…反正那小林一桿就全打光了!”
胖子和兩個手下交換了一個驚疑的眼神。一桿清掉二三十分的優(yōu)勢?哪怕是對付王虎那種混混,這也太離譜了!那個林默,從那個時候起,就是個怪物?
“那顆球呢?除了是王虎說的‘冠軍信物’,還有什么特別的?”胖子不死心。
“就是…就是一顆舊黑球啊”老張頭茫然道,“邊角有點磨損…別的…真看不出啥了…王虎把它當個寶供著,我們都說他有病”
線索似乎又斷了。胖子煩躁地掐滅煙頭??磥黻P鍵還在那個跑路的王虎身上。
“今天我們來過的事…”胖子陰冷地掃了一眼驚恐的老張頭,“還有這些話…”
“我懂!我懂!”老張頭連忙點頭如搗蒜,“我今天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我老了,記性差…”
胖子哼了一聲,帶著手下轉身離開。卷簾門嘩啦一聲重新拉起?;璋档那驈d里,只剩下老張頭虛脫般癱坐在椅子上,看著地上滾落的臺球,一臉的后怕和茫然。那顆引發(fā)禍端的黑球…那個沉默的年輕人…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
黑色轎車迅速駛離破敗的巷子。車內,胖子撥通了楊銳的電話:
“楊少,挖到點東西…源頭在王虎身上,那小子跑路了,我們的人在追。老張這兒只知道林默當時一桿清臺贏了球,王虎稱那球是‘冠軍信物’,但具體來歷不明…球本身看起來就是普通舊球”
“冠軍信物?”楊銳在電話那頭咀嚼著這個詞,語氣陰晴不定,“哼!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繼續(xù)查王虎!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挖出來!還有…”楊銳的聲音帶著一絲煩躁和狠厲,“決賽就在明天!給我盯死球臺!鄭偉那小子不是要證明自己嗎?那就讓他去!但林默那顆球…只要有機會,給我弄出來!決賽現(xiàn)場混亂…機會有的是!”
“明白!”胖子應道,轎車加速融入城市的夜色。
星耀體育館貴賓套房內。
林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下方燈火通明的賽場輪廓。他手中握著陳衛(wèi)國的舊桿,指腹反復摩挲著那圈磨損的軟木,感受著木質紋理下蘊含的、屬于陳衛(wèi)國那個年代的堅韌??诖锏暮谇虮鶝鲆琅f。
王磊在房間里不安地踱步:“林大神,那個楊銳肯定憋著壞呢!鄭偉現(xiàn)在狀態(tài)也猛得嚇人…決賽…”
林默沒有回頭,目光依舊落在遠方。
他手中有這根舊桿,和這顆見證過最初勝利、如今卻引火燒身的黑球。
明日決賽,不僅是球技的巔峰對決。
更是一場守護過往與證明當下的背水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