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文約,許為妾室
薛姨媽瞠目結舌:“……”
姜念以平淡的語氣道:“畢竟口說無憑,立下文約才好,”
姜念見薛姨媽惶亂,語氣又加重:“怎么?難道你應下,只是要詐我欺我?”
薛姨媽尷尬得臉都紅了,她雖心中不愿,可若此時反悔,豈不是自食其言,丟了體面?
這個時代的貴婦,一般都很在意體面。
薛姨媽遲疑了一會子后,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那便立文約!”
心中暗想:“即便立下了文約,進京后也可請寶丫頭的舅舅找這位霸道的哥兒要回來的。”
當即,在賀赟的護衛(wèi)下,姜念神色自若地走進了薛家大船的船艙,薛姨媽雖心中不愿,卻是硬著頭皮跟隨。
備好了筆墨紙硯,姜念讓薛姨媽親書一份將薛寶釵許為妾室的文約。
薛姨媽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只是未曾寫過這種許妾文約,加上心中郁郁,一時間不知如何下筆。
姜念見狀,從容說道:“我口述,您寫便是。”
他自然也未曾寫過許妾文約,但這種文約并不拘格式,書其要旨即可。
于是,姜念一邊口述,薛姨媽一邊寫了起來,書曰:
“蓋聞禮有定分,情有歸依。今有小女寶釵,性行溫良,容儀端淑,愿為姜念之側室,以奉箕帚,佐中饋。姜念亦嘉其德,愿納之以為妾。惟念姜念尚未婚娶,故俟其大婚之后,再行納妾之儀。小女亦當恪守妾道,敬事主母,和睦家室,毋得僭越。姜念亦當待之以禮,養(yǎng)之以恩,毋使失所?!?/p>
“兩家既盟,永以為好。謹立此約,以為憑據(jù)?!?/p>
文約寫完,姜念、薛姨媽都以立約人的身份簽了姓名,在姜念的要求下,薛蟠也以見證人的身份簽了姓名,又讓賀赟以見證人的身份簽了姓名。
薛姨媽寫文約時,每寫一字,心中便仿佛又增一分沉重,而當她以立約人的身份簽名時,更是面色泛白,手指微微顫抖,也有種不妙的預感:“若是進京后,寶丫頭的舅舅出面都要不回這份文約,可如何是好……”
因是涉及自己的大事,薛寶釵沒有回避,站在一旁,全程目睹了姜念、薛姨媽、薛蟠、賀赟立下這份許妾文約。
當她聽著姜念一字一句口述出這樣的文約,羞惱與屈辱交織,令她幾乎無法自持,雙手緊緊攥住衣袖,指尖發(fā)白。
而當她看到薛姨媽、薛蟠都簽了姓名,心中更是悲涼,感覺自己像是被賣了一般,她咬緊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的哭聲溢出,淚珠兒卻不受控制地滑落,顆顆晶瑩,無聲地滴落在衣襟上,暈開濕痕。
她乃薛家小姐,自幼飽讀詩書,聰慧過人,才情出眾,端莊自重,何曾料到自己會有今日這般境地?
“我薛寶釵竟是要與人為妾了!何至于此!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