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場與妻子對視一眼,面色不悅地走了,顯然是被兒子的所做所為氣到。蕭韻則溫柔地安撫道:“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有你爸?!?/p>
栗蕭里眨了下眼,“謝謝媽?!?/p>
等母親也走了,他才啞著嗓子問:“誰告訴她的?”
祁常安沒回答,回身看了眼吳歧路和傅硯辭,俯在他耳邊說話。
吳歧路就不樂意了,“唉,你們這對主仆不像話啊,當著我們的面說悄悄話!”
傅硯辭笑而不語。
栗蕭里聽了祁常安的話錯愕片刻,像是在消化整理什么,隨即神色就變了,似是瞬間恢復了精神,“確定嗎?”
“百分百確定?!痹捴链耍畛0驳兔即寡鄣溃骸笆俏沂?,您撤我的職吧。”
栗蕭里掙扎著要坐起來,動作間看到自己空空的手,“我戒指呢?”
吳歧路趕緊上前扶他,“昨晚你進手術室前我摘下來了,交給了星回?!?/p>
栗蕭里松了口氣,“手機給我。”
吳歧路遲疑了下,“也在星回那。我給他看你去米蘭的訂票記錄,后來一忙就忘了把手機拿回來。”
栗蕭里擰眉,“你給她看那個做什么?”
他出門都有專人安排一切,但他太忙,去米蘭的行程無從計劃,但凡有個空檔,或是特殊情況,基本是馬上就要走,為了方便都是他自己訂票,再通知祁常安做其它安排。
吳歧路撓了撓頭,“我看她裝糊涂,好像不想承認你去過米蘭似的,我一氣一急就想用事實讓她……”他越說聲音越低,后面索性閉了嘴,腦子里只剩方知有那句:你就看栗蕭里醒了跟不跟你算賬吧。
栗蕭里似是猜到他因為自己出事找了星回麻煩,臉色冷下來。
祁常安想了想說:“星回小姐真的像不記得您去過米蘭似的,她離開醫(yī)院前問我,是不是我陪您去的米蘭,問我您去時,她對您態(tài)度好不好?!?/p>
傅硯辭聽他們這么一說,也恍然大悟似地說,“你說我不跳舞的事和三嫂說過,可看她的樣子,根本不知道?!?/p>
吳歧路忽然想通了,“她看訂票記錄時的反應,就像是剛知道你去過米蘭?!?/p>
故十方到儷色找他時說的那些關于“研究組”和“記憶門診”的話毫無預警地跳出來,栗蕭里心中警鈴大作,他來不及細想,掀開被子下床,要去找星回。
祁常安阻止道:“您現(xiàn)在還不能劇烈運動?!?/p>
吳歧路和傅硯辭也攔他。
病房的門在這時被象征性敲了下,下一秒,故十方推門進來。他視線在病房內(nèi)一掃,對著手機說:“她沒來醫(yī)院?!?/p>
病房內(nèi)的人都安靜下來。
電話那端是方知有。
早上星回回了四季公館,方知有知道,她們說好下午一起去醫(yī)院??尚腔匾恢睕]動靜,都傍晚了,方知有猜栗蕭里該醒了,就去對門找她,卻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床上平平整整,一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電話還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