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個月來和故十方相處的種種一一劃過,在星回眼前重演了一遍。故十方對她的關注和關心程度確實不像是一個醫(yī)生對待普通患者。她原以為那是因為自己是個罕見病例,現在看來,居然不是。
栗蕭里見她不說話,眼神晦暗,“說話,我在等你解釋?!?/p>
星回才懂剛剛祁常安那番話的意思,可她解釋不了,她急需找故十方弄清楚這一切,“你怎么知道的?你查了他?還是查了我?”
栗蕭里盯著她,“我可以不用查,可我一次次暗示你,給你機會,你都不說。”
他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讓星回不舒服,她尖銳起來,“什么叫機會?我不說肯定有我的理由,你為什么非要逼我?我又憑什么非要告訴你?”
“我憑什么?”這話似是把他過去五年的付出一筆勾銷了,栗蕭里被刺痛,眼神驟然轉厲,“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滿意?才有資格反駁你這句‘憑什么’?”
星回不懂他的意思,想到他都要和別人聯姻,也不想懂了,她強硬地頂回去,“你什么都不用為我做,去聯你的姻,強強聯合對栗總你最好。”
栗蕭里冷笑,輕諷,“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這么多天了,你一個字都不問我,看來是真的無所謂?!?/p>
“你對我有所謂的話會讓那些東西出現嗎?栗炻的公關能力那么強為什么不處理?留著讓我難堪嗎?還是事實不容抹去!”星回的心在憤怒中直線下沉,卻仍一臉倔強:“這不是
故十方在出門診,等他接完當天最后一個復診患者正好到下班時間,候診區(qū)只剩星回一個人坐在那里。
他衣服都沒換,先問:“電話里我聽你語氣不對,是哪兒不舒服了?”
星回微微仰頭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樣子像在他面孔上尋找什么。
故十方蹙眉:“怎么了?”
星回嗓音疲憊地開口,“我第一次見你就有種熟悉感,我問你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反問我是不是要你電話。我沒記錯吧?”
故十方沒說話,默認。
星回笑了,那一笑是自嘲的意思,“你的回答其實是回避,我直到現在才明白。”
故十方瞳孔幾不可察地縮了下,“你想說什么?”
星回站起來,與他迎面而立,“我們早在米蘭就認識了是嗎?”
故十方眉心輕擰,“栗蕭里告訴你的?”
星回沒答,只輕聲客氣道:“那就勞煩故醫(yī)生幫我補一下記憶?或者我明天掛了號再來也可以?!?/p>
她在和他劃界限,退回到了醫(yī)患關系。
故十方咬了咬牙,“回國前,我在哥倫比亞大學醫(yī)學中心精神病學部工作,其間總去米蘭做學術交流。三年前,我買下t了你的公寓,是你后來的房東。”
他看著星回,生怕錯過她一絲的反應,“每次我回米蘭,我們都會一起吃個飯。我的專業(yè)是精神醫(yī)學,有時候遇到你情緒不好,會在聊天時順帶幫你做個心理疏導,雖然沒有明確的醫(yī)患關系,但和現在我們的狀態(tài)差不多。”
星回看著他眼睛,像在判斷他話的真假。
故十方的語氣和神色一樣篤定,“我比你年長幾歲,從我們見面那天起,我就視你為妹妹,從沒當你是普通的患者對待。在米蘭時是,現在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