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可欺?!?/p>
“你為了幾個人的死而心生悲憫,卻因此惹怒了神靈,神靈若是不讓蒼天降雨,那死的不是幾個人了,是成千上萬的人?!?/p>
“自古以來,人神之間就是依靠著古老的祭祀來維持著天地之間的聯(lián)系,凡人向神獻(xiàn)上祭品,神靈才會給予回應(yīng)。”
“這是上古之時人與神祇之間締結(jié)的約定,若是神靈不接納祭品,這聯(lián)系便斷了?!?/p>
“你明白嗎?”
神巫開口說道:“阿翁,我知道……”
之前的時候祭巫不論何種情況都能夠稱得上冷靜沉穩(wěn),但是此時此刻祭巫卻突然聲音變大了,甚至帶著惶恐喝止道。
“住口!”
祭巫嚴(yán)厲地說道,連連磕頭。
“我不是你的阿翁,你是神巫,是云中君在人間的靈子。”
“神靈哪里來的阿翁。”
神巫盯著地面上的卜筮茅草,仔細(xì)地解讀過后說道。
“的確是不可?!?/p>
祭巫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起身開口說道。
“那就好?!?/p>
明日子時下雨
壽宮中。
云壁之前,神巫提著香爐正在熏著這座殿堂,而腦海之中依舊在回想著剛剛的事情。
她穿著白色的云紋神袍,交領(lǐng)深處可以看到多層單衣,腳下踩著石板,行走之間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音。
“不可。”
“不可……不可……”
的確,最后卦象解讀出來的是不可。
但是她似乎在還沒有解讀出卦象之前,就已經(jīng)說出了不可那兩個字。
所以到底是哪個時候她憑那一眼的直覺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卦象,還是她內(nèi)心的某種東西在推動著她說出了不可兩個字。
她感覺到惶恐。
她雖然行為上沒有背離神祇的法旨,但是感覺自己心中卻做出了背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