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酒菜上面還冒著熱氣呢?”
“好香??!”
他的一對兒女只覺得稀奇,但是賈桂卻愣愣的看著那壺酒上冒著的蒸騰熱氣,倒吸了一口涼氣。
酒壺精致無比,由一整塊石頭掏空而成,上面還雕刻著一條活靈活現(xiàn)的龍,甚至還有題字。
細膩的玉瓷杯上留著一層紅色石皮,化為一尾紅鯉,妙趣橫生。
讓他倒吸一口涼氣的不是這不僅是這不知道何處而來還冒著熱氣的酒菜,還有著對方早已知曉他會回轉的姿態(tài),是那種將一切握在手心的掌握感,以及那端坐巍然不動的超然。
他曾在廟堂之上也見過各色人物,但是這種云淡風輕安排好一切,擺弄好一切的姿態(tài),他只在寥寥幾個人身上見到過。
但是那些人大多已經(jīng)到了中年或者老年,那種姿態(tài)和掌握感也來自于手上的權勢和高位,而且遠沒有對方這般的不著香火氣。
怪,怪,怪。
這樣的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面對賈桂的問話,對方終于將目光從江景之上收了回來,對方伸出一只手,盤坐著伸向自己的對面。
吐出一個字:“坐!”
賈桂這個來自京城的縣令立刻變得拘謹了起來,他近乎是佝著腰坐在了一旁,連連拱手行禮。
只是那熱騰騰的酒端在手心的時候,他內(nèi)心卻如同那酒一樣熱滾,不知道多少個心思在翻滾。
“這人到底?”
“到底是人是鬼?”
“他,究竟是何目的?”
回來的時候賈桂無比興奮,他很好奇這人到底是怎么這樣精準的知道申時初會下雪,而且下的是雪雹子,莫非有什么測算天機之術。
但是在坐在這里的一瞬間,他突然有些后悔回來。
而且如果這一切是設計好的,不論用的是何種力量,對方都可能是有著某種目的,這讓賈桂變得不安了起來。
如果是人還好說,所求無非是一些俗物,他也大多能應從。
如果是鬼怪之流,那所求之物就難說了。
他僵硬坐在壁窟內(nèi)側,半天都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么,滿腹的問題全都擠在一起,反而堵在了喉嚨怎么也出不來。
他端著酒杯。
抬起頭用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那人,看上去二十出頭,皮膚卻比孩童還要光嫩,再一看對方那披著的毯子,奢華之中卻又看不出是什么皮毛,但靠近后隱隱散發(fā)出一股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