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以段小豐為首的太微宗弟子的臉上都寫滿了平靜。
仿佛早就知道事情會這樣發(fā)生一般。
涂山玄葉死去的心又活泛了,玉蟬衣一從論劍臺上下來,他就著急打聽:“小蟬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蟬衣?lián)u頭表示不知,只道:“我之前贏過他一次。”
“莫非也是像沈笙笙一樣?”涂山玄葉道,“算了,先去茶寮那,看能不能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p>
等到了茶寮,卻見他們常常坐著的靠窗位子上,李旭與另外一個搖著扇的男人正坐在那里,等著他們。
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五盞茶,白霧飄起。
等玉蟬衣快步走到桌前,李旭停住喝茶的動作,說道:“玉道友,恭喜你又勝一局?!?/p>
玉蟬衣坐到他對側,直截了當問:“李旭,今日為何不和我比試?”
李旭笑道:“論劍臺上,不過要一個輸贏的結果。比也是輸,棄賽也是輸,那我棄賽又何妨?”
涂山玄葉也坐下來,好奇問他:“話雖這么說,可這會兒外面幾乎所有人都在嘲諷你臨陣露怯,你不在乎?”
李旭提壺為他們倒茶,很沒所謂說道:“不在乎?!?/p>
“也不解釋解釋?”涂山玄葉說,“哪怕你認定了一定會輸,大可以像沈笙笙那樣,放個靈鴿傳個音什么的,給外面那些人一個交代,而不是由著他們胡亂猜測,有些話實在難聽。”
李旭道:“猜測正好,難聽無妨。提我總會提到玉蟬衣,算是幫玉道友長了點聲望?!?/p>
涂山玄葉略一吃驚,怎么聽上去外面那些流言蜚語還正中他下懷一樣,涂山玄葉詳細問道:“此話具體何意?”
李旭道:“上回與你們一同在茶寮喝茶,聽到你們談話,得知玉道友想要聲名煊赫,今日我便以我這場必輸之局,助玉道友一臂之力,就當我送了玉道友一份賠罪禮?!?/p>
“賠罪禮?”玉蟬衣與涂山玄葉異口同聲,兩人皆有些不明所以。
一旁,站在玉蟬衣身后久未落座的微生溟卻輕笑一聲。
“不愧是掌門親自挑選出來的首徒,未雨綢繆,心思當真縝密。”微生溟笑著落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劍招易練,這等玲瓏心竅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p>
“你知道我小師妹天資高悟性好,假以時日,極有可能會成為巨海十州一位了不起的人物。這樣的人,要是能提前與她為友,自然是一樁美事,若是處理不好,不幸與她為敵,那便是個dama煩??墒翘⒆谂c她打交道的態(tài)度從一開始就錯了,你們要無孔不入地監(jiān)視著我,無形中也監(jiān)視著她,干擾了她的生活,你摸不準太微宗是否已經(jīng)將她得罪。今日這賠罪禮一送,誠心誠意的態(tài)度一擺,日后也好修復和她的關系?!?/p>
微生溟一番話說得緩慢,李旭卻抿唇不言,不打斷也不反駁。
待微生溟不再說話,他轉向玉蟬衣,眉目謙敬道:“一直未以真實身份相告,不過是無奈之舉,還望玉道友諒解我的難處。”
涂山玄葉聽得微微愣怔,猛猛灌了自己一肚子茶水:“可怕,真是可怕。小小年紀就能心思縝密成這樣,真讓我這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家伙自愧弗如。怪不得我只能自立宗門,混不了大宗大派。”
又轉向微生溟:“你就又這么將人家不好言明的事說出來了?就不能給人留點情面嗎?”
涂山玄葉的話玉蟬衣簡直深以為然,忍不住點了點頭。
微生溟不以為意,李旭也不以為意,反而朝玉蟬衣溫雅笑了一笑:“賠罪禮我已經(jīng)送到,日后是諒解還是不諒解,端看玉道友怎么決定。如同你師兄所說,我只是表個態(tài)度,結果并不強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