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輕輕一嘆:“要不是小師妹不準(zhǔn)我用靈力,我和它的結(jié)契,我早就自己解開了?!?/p>
聽他這語氣似乎還有點邀功的意味,玉蟬衣挑挑眉看他:“怎么這么聽話?”
“有所求的人自然是要聽話一些的?!蔽⑸橐彩敲忌椅?,嗓音輕輕的很悅耳,“還喜歡把自己做的那點事情全說出來,好像那一點細微的讓步是他做了多了不得的事,好給日后的自己多添幾分談判的籌碼。”
“你倒是個喜歡陽謀的?!庇裣s衣道,“要我?guī)湍闶裁???/p>
“若是我此刻說了,你一定會答應(yīng)?”
玉蟬衣:“得聽聽具體是什么事。”
微生溟并不意外她這樣的回答,輕輕搖了搖頭說:“時機合適,我自會說的?!?/p>
玉蟬衣重新將髓石在月下舉起來細細打量,她道:“你說這法器之前與你結(jié)契,也就是說,這是你之前用過的?”
微生溟點點頭。他將兩道法訣分別教給玉蟬衣,待玉蟬衣與這法器結(jié)契之后,他說:“戴上它,日后哪怕你在外面殺了妖,若是能叫那妖神形俱滅,抓一縷神魂殘片放入髓石當(dāng)中,它也可以化作一個新的幻境?!?/p>
玉蟬衣猛然間意識到什么:“你殺過的妖也都在里面?”
微生溟背著手走到石桌旁坐下,答道:“這里面不止有我殺過的妖,在我得到它時,里面就已經(jīng)有數(shù)千個幻境。不過,我的一生也的確都在里面了。”
玉蟬衣跟過去坐下,聽他最后那句話說得感慨,她反復(fù)摩挲著手里的這個小玩意,喃喃重復(fù)道:“你的一生都在里面了……”
她問:“微生溟,你送人禮物一貫是喜歡把自己的命送出去嗎?”
微生溟聞言笑了起來:“我倒是真的想將我的命送出去,小師妹若是肯收,那便收了去吧?!?/p>
這話單是說出來都使他如釋重負,哪怕他知道玉蟬衣不過是在開玩笑。
他笑著的眸子朝玉蟬衣輕輕眨了一下,眼波瀲滟著笑意,好似在信口開玩笑,眼底卻含著幾分真的不能再真的懇切,散漫的笑意與那幾分真心的懇切雜糅在一起,竟叫玉蟬衣在他的神態(tài)中看出了幾分隱晦的乞憐,像是……在和她要著什么,要的卑微、緊迫,失了沉著。
哪怕微生溟再狼狽,在別人的描述中再落寞再不堪,玉蟬衣從來沒有覺得他可憐過。
她自己從來不想被人可憐,也就從來不會去可憐別人,更不會去可憐一個昨日的強者。
可憐是被人往下看著,玉蟬衣受不了這個。
可這一刻微生溟的目光卻突然間像是有了實質(zhì)的絲線一般,牽動著她的心為他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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