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那么多悔過書,倒是把你得意上了。”玉蟬衣哼了一聲,垂下頭嘀嘀咕咕問:“你們這次不讓我走,我以后一直纏著你們怎么辦?”
微生溟:“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的話,我倒是求之不得。”
聞言,玉蟬衣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低低道了聲“妖精”。
什么叫文采算有一些,她看他最會用言語亂人心智。
“什么?”微生溟沒有聽清。
“我說,該下山了。”玉蟬衣抱起酒壇,召出劍來,踏上去等著微生溟。
玉蟬衣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新的決定,她說:“我要帶著這酒去找沈笙笙,我不會再攔著她了?!?/p>
“攔她什么?”
“去樞機閣里一探?!庇裣s衣道,“正好,我也要和你商量商量。”
“樞機閣里,還有一個我——準(zhǔn)確的說,是陸嬋璣?!边@些事,這陣子玉蟬衣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和微生溟提起來過,“我從沈笙笙的水天鏡里看到了樞機閣里的密室,那里放著水梭花魚骨、以及聚窟洲消失的龍肝鳳膽麒麟心,還有傀儡做的陸嬋璣,也許他想要陸嬋璣重新活過來,又或者想創(chuàng)造一個更合他意的陸嬋璣。他已經(jīng)幫陸嬋璣創(chuàng)造好了身份——樞機閣閣主的身份?!?/p>
聞言微生溟眼皮跳了跳,眼睛危險地瞇起來,呼吸也變沉了。
玉蟬衣繼續(xù)道:“在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沈笙笙想要闖入樞機閣,將龍肝鳳膽麒麟心,還有那只‘陸嬋璣’都搶出來,我不想讓她卷入我與陸聞樞的是非當(dāng)中,因此我攔住了她。”
“但我會在今天將利害同她講清,若她明知其中利害,仍然不改其志,那我不會再攔著她,但我會陪著她,做保護她的后盾。而你……”玉蟬衣說,“我希望你到時能在禁制外面配合我們?!?/p>
微生溟問:“怎么配合?”
“留心里面的動靜,如果我們遇到什么太危險的事……”玉蟬衣頓了頓,“你信我,影子在,我就不會死。若是我們遇到了什么事,你要先救沈笙笙。”
微生溟抿了抿唇,眉心也攏緊了,但他終究是點了點頭。
玉蟬衣卻非要聽到他親口答應(yīng)她不可:“我要你向我重復(fù)這句話,你會先救沈笙笙?!?/p>
微生溟心里并不喜歡她這種預(yù)設(shè),但他還是語氣呆板地重復(fù)了玉蟬衣的話:“我答應(yīng)你,我會先救沈笙笙?!?/p>
淺淡的辰光打在他身上,像給他鍍了層毛茸茸的金邊,如愿以償從他口中聽到她想聽的話,玉蟬衣不由得盯著他看得久了些。
等回過神來,山里清晨的風(fēng)涼涼的,刮在玉蟬衣的右手手腕上,但回想昨夜被抓住手腕的時刻,此刻她腕上卻像是仍然殘留灼燙的溫度,讓她心頭也跟著微微燙起來,不自覺用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腕,輕輕摩挲了下。
而后,玉蟬衣與微生溟一道下了山,先回了趟不盡宗,和早起的巫溪蘭打了聲招呼。
正要去找沈笙笙,傳音石卻攜帶著沈笙笙的傳音,先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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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洲北面。山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