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越是相熟,他這臉皮倒是薄起來了?
玉蟬衣道:“你若這樣說,我有什么理由不讓你跟著?”
微生溟垂下眸去,老實道:“那我……是想跟著你,才說自己要去挖酒的?!?/p>
他暗暗揣測著自己是否能再次從玉蟬衣那得到準肯,卻不料玉蟬衣下一句話竟然是冷不丁問道:“微生溟,你是怎么知道陸嬋璣的?”
他身軀一震,心道:完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在他沖動朝薛錚遠說出那句陸嬋璣已死的話來反駁薛錚遠后,他才想起玉蟬衣的存在。
如果玉蟬衣就是陸嬋璣,又如此多疑謹慎,恐怕她并不想讓除了她自己之外的第二個人知道,她就是陸嬋璣。
他一直小心地不讓玉蟬衣察覺到,這件事,他知道。
偏偏,在薛錚遠指認陸嬋璣是殺了他妹妹的兇手時頭腦發(fā)昏,一時沖動。
一旦他認得陸嬋璣的事被她知道,她又是否還敢像從前那樣,將他當成能夠信得過的師兄看待?還是因為自己的秘密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從此惴惴不安,更易受驚?
微生溟不知道。
人生一向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反駁薛錚遠的話已經(jīng)說出了口,他只能繼續(xù)說下去。于是,當時的他說出更多的實情,吐露更多的細節(jié)。
但同樣在場的玉蟬衣也就聽到了,他不僅知道陸嬋璣,他還知道關(guān)于陸嬋璣的很多事。
那時候,玉蟬衣的臉色算不上好,微生溟注意到了?;蛘哒f,他話雖然是對薛錚遠說的,但余光從來沒離開過玉蟬衣的臉——她一絲一毫微弱的表情變化,都沒逃脫他的眼睛。
他已經(jīng)能確定,玉蟬衣到底是誰。
此刻面對著玉蟬衣的問話,微生溟答道:“我在她死前就找過她。找到她的那一刻,就是她死的那一刻。我曾經(jīng)以為她的死是意外,直到最近,才意識到我可能犯了錯?!?/p>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讓玉蟬衣別害怕他的存在,最后只能選擇坦誠。
但玉蟬衣要是向他試探起,他是否知道她就是陸嬋璣,他要怎么答復?
現(xiàn)在讓玉蟬衣知道他認識陸嬋璣,應當不是會將她推遠,興許她會像在薛錚遠面前那樣,也在他面前撇清她和陸嬋璣的聯(lián)系。
但要是再被她知道,他不僅知道陸嬋璣,還知道陸嬋璣玉蟬衣都是她。微生溟不敢想,她對他會變得有多防備。
欺騙又斷然不能……
在和人相處時小心翼翼,計算一言一行可能帶來的得失,這是微生溟之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朋友來來去去,不過是緣起性空,有緣千里相聚,無緣離亂散場,隨他來來去去,他從來懶得經(jīng)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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