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玄葉汗流浹背。
玉蟬衣冷冷看著涂山玄葉。
她道:“今日這事也有一筆賬要和你算上一算,別以為你是師父就能跑得掉。反正不盡宗的門規(guī)里并沒有頂撞師父這一條。”
涂山玄葉聽得大為后悔,早知道,他就弄個像模像樣的門規(guī)好了!
但他面上不敢表現(xiàn)出半點不快,老老實實站著。
玉蟬衣指著微生溟對他說道:“你早就知道他打著要將‘七殺’給我的主意,也知道臥冰水牢十分兇險,為什么不早一點告訴我?非拖到今日再說,他人都快沒了。”
“還有你,微生溟,別以為這次沒你事。自以為是,你們兩個都自以為是?!?/p>
默默移步往石桌旁坐下的微生溟連忙也站了起來。
玉蟬衣道:“別把我當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成天嘴巴上說著這個年事已高,那個行將就木,都說自己是老家伙,看看你們辦的好事?!?/p>
涂山玄葉不敢說話,只是眼神瘋狂往微生溟身上掃射,似乎是想叫微生溟來給他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玉蟬衣忽然間就知道他是微生溟了!
怎么就知道他在星羅宮里當靈寵了??!
這出去不到半天,難道那臥冰水牢能給人開天眼嗎!
看一看微生溟毫不驚訝的臉色,涂山玄葉心底一涼,他意識到,不止玉蟬衣知道了,微生溟好像也知道他在星羅宮里當靈寵的事了。
涂山玄葉面上浮現(xiàn)淡淡死意。
玉蟬衣仍在罵他:“一個喜歡找死,另一個,明知道自己的徒弟喜歡找死卻多加縱容,你們兩個,還真是天造地設、舉世難找的一對師徒?!?/p>
玉蟬衣是不會找死的。
真的死過一回的她只覺得,活著真是太好了,她不會死的。
她那一千年都不算完全死了,但已經不再能聞到花香,也不能再見到日光,更不能奔跑,不能哭不能笑,連情緒都遲鈍的,也無法主動掌控著自己身在何處,寄居在何物的影子里,就跟著被帶到何處。
她只偶爾能用意識捕捉到一點聲音、一點色澤,偶爾能想一些事情,一千年下來,想的事情拼湊起來,還不及最近這三年想得到,更遑論叫周圍人知道她的存在,和她產生聯(lián)系。
那是真正的、密不透風的黑,沒有一點光照進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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