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2頁）

“好了?！彼查_眼，“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p>

“回答我四個問題?！庇裣s衣道。

微生溟笑容蒼白，聲線虛弱：“小師妹，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卻要問我四個，這不公平吧？”

看著他這荏弱模樣，玉蟬衣抿了抿唇：“那好，就一個?！?/p>

“你心魔到底是怎么回事？”玉蟬衣問，“真是因?yàn)殛懧剺?？?/p>

微生溟譏誚一笑：“你當(dāng)我不挑對手，隨便來個人都和他比試？這陸聞樞……若這世上沒有微生溟，他確實(shí)是劍道第一?？晌椅⑸槠恍嫉煤退壬弦淮?。”

他這張狂樣子看在玉蟬衣眼里倒是比半死不活要順眼一些，玉蟬衣氣順了不少：“那是因?yàn)槭裁矗俊?/p>

微生溟緩緩變了臉色，而后又沉默了許久，似乎還有些猶豫。

玉蟬衣有足夠的耐心等著。

半晌后，微生溟道：“是因?yàn)榱硪粋€人，一個女子?！?/p>

一個女子……倒是令玉蟬衣意外的答案。玉蟬衣愣了愣，莫名有些不知道如何將他的話接下去了。

微生溟聲音弱了弱：“她在我面前死去，而我救不了她……”

玉蟬衣心一顫也沉默了一會兒，這時微生溟問：“剩下三個問題呢？”

玉蟬衣：“不是說不公平，只肯答一個嗎？”

微生溟：“是不公平，但若是你對我不公平，我這個做師兄的，倒是可以忍一忍。畢竟是我的小師妹?！?/p>

他說話的語氣和平日有些分別，時不時倒吸一口氣，聲音聽上去像在忍痛。

玉蟬衣心頭又窩起火氣，但又不好在他這半死不活的時候徹底發(fā)作，她道：“我其實(shí)特別特別好奇你的事情，你不會懂我對你有多好奇。”

她自七歲時聽說微生溟的名字，陸聞樞很少在她面前提起別人，唯獨(dú)微生溟。在他還不知道她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認(rèn)得他，好久好久了。

“但人人都有自己不想說起的事?！庇裣s衣道，“我大可以壓制著自己的好奇，再好奇也不去窺探你的過去，對這些事提也不提，問也不問?！?/p>

“因?yàn)??！庇裣s衣道，“我關(guān)心你的心魔，是為了滿足我的一己私欲。微生溟，我想讓你重新拔劍出鞘，日后好與你比上一回?！?/p>

玉蟬衣心知今日的她尚且無法應(yīng)對曾經(jīng)做劍道第一的微生溟，但日后未必不能，她道：“算了卻我自己一樁心愿?！?/p>

玉蟬衣問：“要治好你的心魔，很難嗎？”

微生溟道：“很難?！?/p>

見玉蟬衣看著他的眼睛固執(zhí)倔強(qiáng)，似乎想要辯駁什么，微生溟道：“小師妹，你說，要讓一個神魂俱滅的人死而復(fù)生，會有多難？”

聲線澀重而又苦楚，可又有一點(diǎn)隱約的期待壓在里面，不多，像難以為繼的火星子，風(fēng)一吹就散了。

玉蟬衣卻瞬間血色全無，耳朵嗡嗡一聲，想爭執(zhí)說一句難也不怕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

她盯著微生溟那雙瞳子微微發(fā)紅的眼睛，若非微生溟眼神沒有半點(diǎn)敵意，萬般哀痛中似乎還含著一點(diǎn)微弱到像是再一眨眼就要消失的期待，幾乎又要誤以為他在試探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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