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笙與江言瑯想了想,都覺得玉蟬衣的這個提議不錯。
他們便一道在石桌旁喝著茶,不再提要與玉蟬衣過招的事情了。
玉蟬衣卻是故意將他們兩人的心思從練劍上扯開,她腦海里盤旋著剛才沈笙笙和江言瑯的對話,不著痕跡地提到:“江道友與承劍門的陸墨寧認識?”
未等江言瑯說話,沈笙笙便道:“何止陸墨寧還有陸韶英,都和他關系不錯。他呢,背著個美男子的名頭,人人都想和他交朋友。他也不知道拒絕,這要是能把和人打交道的時間都用在練劍上,也不至于在蓬萊那兒叫玉道友看了笑話咯?!?/p>
江言瑯臉上浮起羞赫,他不管沈笙笙的風涼話,側(cè)過身子,只面向玉蟬衣。他道:“風息谷與承劍門歷來交好,我們少谷主與他們的陸掌門又是多年好友,兩個門派的劍修弟子經(jīng)常在一起練劍,因而我和承劍門的內(nèi)門弟子大多相識,其中,陸墨寧、陸韶英與我同齡,我們關系最好?!?/p>
“原來如此……”玉蟬衣沉吟,面上淡笑著隨口找了話頭揭過去,“聽說陸墨寧的本事很是不錯,但在蓬萊時,未能和他一比,心里多少有些遺憾。”
江言瑯道:“要是陸墨寧知道你想找他比試,恐怕要連夜逃出炎州了。陸韶英敗給你,回去之后就去領了一百鞭的刑罰。離開蓬萊時,陸墨寧和我說過,說幸好沒碰上你呢?!?/p>
這么多年過去了,承劍門的司律堂還是這么酷愛鞭刑。
玉蟬衣手指輕點著石桌:“因輸給我領罰?”
江言瑯搖頭:“因用了‘鳳凰于飛’領罰?!?/p>
說到這,江言瑯好奇起了一事:“玉道友,你是如何學會他們的‘鳳凰于飛’的?這可是承劍門不外傳的秘技?!?/p>
玉蟬衣臉色不變,答非所問,又似是在答:“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漏洞百出的招式,有什么學的必要?不用學也就會了。”
江言瑯笑道:“你在這地方深居簡出,又醉心練劍,可能有所不知,這‘鳳凰于飛’,是承劍門掌門送予我們風息谷薛懷靈仙長的定情之物?!?/p>
“承劍門弟子能接觸到這一招式的人便不多,顧忌其中這一層定情的含義,門派中更是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不論何時都不能輕易使用這一招式。當時陸韶英在臺上用了‘鳳凰于飛’,在我眼里他已經(jīng)被你逼得毫無退路,黔驢技窮,可你卻用了更好的‘鳳凰于飛’應對?!?/p>
“要知道,這一招可不易學,陸韶英在琢磨出如何用雙劍將之使出之后,私底下不知朝我和陸墨寧炫耀了有多少次。若你不是在承劍門看到的,我當真要懷疑你不止二十來歲——至少見過薛仙長。我看過薛仙長的傳影石,她才是巨海十州里將這一招用得最漂亮的人?!苯袁樀?。
“你在臺上使用鳳凰于飛,當時我們少谷主在底下看得臉都青了,他一定是想起自己的妹妹來了。玉道友,你是不是也看過薛仙長使‘鳳凰于飛’的傳影石?”
聽到江言瑯提起薛懷靈,玉蟬衣心頭泛起一陣古怪,她這陣子也注意到了,哪怕在承劍門腳下,人們閑聊時只會提起陸聞樞,幾乎不會提起薛懷靈。
按理說,這薛懷靈既然已經(jīng)和陸聞樞結(jié)為道侶,人們提到陸聞樞,總有人也要跟著提一提她才是。
結(jié)果卻是無人提及。
玉蟬衣疑心她是去茶寮的時候有些不湊巧,恰好聽不見任何關于薛懷靈的事。
她本打算等來找她比劍的修士少了,找機會外出幾天,專門用作打探消息,恰巧江言瑯提起薛懷靈,朝他這個風息谷弟子打聽,倒是更隱蔽更方便一些。
玉蟬衣先問他對薛懷靈的看法:“薛仙長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江言瑯說:“她啊,聽說天賦極高,連少谷主都比不上。我們谷主經(jīng)常對我提起她,他最屬意她這個女兒,一開始是想將她培養(yǎng)成繼承人的,后來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