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衣卻看向微生溟離開的背影。
那背影蕭瑟寂涼,玉蟬衣隱約覺得,他不像是巫溪蘭說的那種人。
方才……不就理她了么?
微生溟走后,巫溪蘭伸手撈過養(yǎng)神芝:“讓我看看他放下的這是什么……養(yǎng)神芝???”
“是祖洲的養(yǎng)神芝?。√昧颂昧?!”巫溪蘭興奮得兩眼放光,語氣驚喜萬分,“師弟怎么會(huì)有養(yǎng)神芝?不管了,放在這兒,就是讓我煉丹用的,他用了我的護(hù)心丹,我要他的養(yǎng)神芝,扯平了?!?/p>
玉蟬衣沒忍住,在一旁說道:“師姐,師兄剛剛和我說了幾句話?!?/p>
“是嗎?”巫溪蘭很驚訝,問道:“他都同你說了些什么?”
“沒說太多,只說了幾句話?!庇裣s衣道,“師兄說,苦心草之所以讓他傷得那么重,是他體質(zhì)特殊。這苦心草克他,只對(duì)他毒性重?!?/p>
“什么?”巫溪蘭愕然,想了想,很快倒是接受了,“他體質(zhì)確實(shí)特殊,又不是什么靈力深厚的修士,之前受傷過那么多次,哪怕命懸一線,總是死不了。我還當(dāng)他這體質(zhì)得天獨(dú)厚,適合讓他頻頻作死,沒想到抗毒性卻那么差??磥硖斓来_實(shí)公平,有所得,必有所失?!?/p>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問題根本沒出在苦心草上,出在人的身上?!?/p>
恍然大悟之后,巫溪蘭意識(shí)到什么,仰頭抱怨:“啊啊啊,那我這十天看了這么多書,豈不是白看了?”
巫溪蘭懊惱地猛抓了一把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這時(shí),不盡宗入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有人踏入禁制,敲了敲打開的院門。
伴隨著篤篤的敲門聲,藥廬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請(qǐng)問,可有人在?”
巫溪蘭一個(gè)法訣理好一頭亂發(fā),將養(yǎng)神芝收起,同玉蟬衣一道踏出藥廬。見是李旭,巫溪蘭十足意外:“我還沒訂種子啊。李道友此番前來,是為何事?”
李旭顯得很是不好意思:“最近我囊中羞澀,恰巧我這兒來了一批新的種子,想著你們可能需要,專程送過來給你們看看。要是你們能提前買上一些,便能解我燃眉之急。但我也不強(qiáng)求,巫道友,玉道友,你們且看看,有合適的再買,不合適我再去找別的主顧。”
巫溪蘭一向和周圍人關(guān)系好,聽李旭自敘難處,她熱情道:“既然你有難處,那我便提前從你這兒買些新的種子。”
李旭道:“你需要再買,不必為了遷就我?!?/p>
巫溪蘭說:“種子這種東西,囤一些總會(huì)用上的,不妨事。來,種子給我,我挑一挑。”
李旭一臉感激地將種子呈列給她看。
在巫溪蘭挑選種子的時(shí)候,李旭頻頻看向巫溪蘭身后。
在巫溪蘭身后,左肩方向,有兩間臥房。
一間是玉蟬衣的臥房,另一間玉蟬衣隔壁的房間,是微生溟居住的屋子。
李旭看了幾眼之后,狀若無意地對(duì)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玉蟬衣提起:“玉道友,方才我過來時(shí),在路上遇到了一位瞧著面生的修士,看著像是從不盡宗這出來的,可是你們不盡宗的人?”
玉蟬衣沒搭話,巫溪蘭率先說道:“那是我?guī)煹堋!?/p>
“居然真的是你們不盡宗的修士?!崩钚衲樕系捏@訝與意外顯而易見,其中好似還摻雜了幾分擔(dān)憂,“他怎么了?怎么看上去那樣虛弱,傷的那樣重?這是去了哪兒?發(fā)生什么了?”
巫溪蘭道:“我?guī)煹芩麕Я损B(yǎng)神芝回來,大概是去了祖州吧,至于具體發(fā)生了什么,這我倒是不太清楚。我這師弟,和我?guī)煾敢粯?,愛在外云游,總是將自己搞得一身傷,每次回來都要耗費(fèi)我不少丹藥。好在這次他帶回了養(yǎng)神芝,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