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動作放到最輕,細心地幫她把碎發(fā)掖到耳后。
被寸頭男恐嚇的時候,她心里除了害怕沒有其他情緒。
可現(xiàn)在驟然被人安慰,內(nèi)心深處寫滿了委屈兩個字。
情緒不受控制地開始起伏,喻穗歲眼眶瞬間紅了。
從小到大除了爺爺奶奶,就沒人這樣關心過她。
自從來到梧州,她在父母面前一直是乖巧懂事的形象,情緒從未外露過,喜悅悲傷都放在心里。
但現(xiàn)在,她不想再裝成一個小大人了。
喻穗歲點頭,聲音帶了幾分哽咽:“嗯,他剛剛抓我肩膀,很痛?!?/p>
此刻的她像個回家告狀自己受欺負的小孩一樣。
陳肆眼眸幽深,輕點頭,聲音薄涼:“弄疼你了是吧,那我給你出氣?!?/p>
說完這話,他轉身,朝著寸頭男走去。
周圍是死一般的靜。
明明幾秒鐘前,燒烤店還處于無比喧囂的狀態(tài)。
寸頭男頂著被剩菜湯浸臟,被烤串的椒鹽灑滿的頭,雙眼被辣得灼疼。
他捂著一只眼,左眼微微睜了一條縫,這才對上正朝著自己走過來的男人。
由此,也瞬間認出對方是陳肆。
一身的氣焰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寸頭男急忙換了語氣,臉上看不出一丁點方才的囂張,“這不是肆哥嗎,都是一場誤會,誤會,我要知道那女的是你的人,我怎么著都不會動手。”
其他圍觀的人看到他這窩囊模樣,紛紛嘁他,神情鄙夷。
可寸頭男卻仿佛聽不到一樣,還在同陳肆講:“真是誤會,肆哥,這么巧,你今天也在這兒喝酒?正好兵哥也在,要不一起喝點?”
陳肆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不少光線,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寸頭男,眉眼鋒致,面無表情:“和我喝酒?”
寸頭男急忙點頭哈腰,想起什么,從兜里摸出盒煙,捏著一根遞到他面前,“嗯,肆哥,先來根煙?”
陳肆瞥了一眼,冷笑一聲,“行?!?/p>
寸頭男心里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