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蘭茹反駁道:“我什么時候——”
話還沒說完,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
正是一個月前,喻穗歲帶著一個文件夾來公司找自己,當時她忙著整理會議資料,見喻穗歲過來只當是學校有什么要家長簽字的東西,沒多想就簽了。
喻穗歲解釋道:“就上次在家里,我說我有事情找你說,然后媽媽你當時說的是讓我自己看著辦就好?!?/p>
喻紹站在一旁,沒心情看兩人掰扯,及時喊停,“總之,不管怎樣,這次元旦假結(jié)束你給我回學校讀書?!?/p>
他面露不耐,耐心告罄,大手一揮下了通知:“我明天就去找那家公司談,把之前的合同做廢掉?!?/p>
父親的態(tài)度極度惡劣,算是讓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自己和爺爺奶奶在青橋村生活的時候,怎么不見他這樣關(guān)心自己。而且她剛到梧州的時候,每天家里都是空蕩蕩的,他們兩人都很少在家待,一出差就是十天半個月,根本沒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現(xiàn)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為之奮斗終身的目標,和感興趣的事情,他們就這樣來反對自己。
思及此,心中涌上一股煩躁。
她呼出一口氣,將事情嚴重化:“爸,媽,我和經(jīng)紀公司的合同已經(jīng)簽了,這一個多月也一直在霧尚,也就是那家公司呆著,公司有專門負責我生活和學習的人員,對我很上心,像個大姐姐一樣。我在霧尚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個月的課程。和這種大公司解約不是那么容易的,光是違約金就高達八位數(shù)。”
最后那句話觸碰到兩人的利益,也說到了他們的心坎里。
辛蘭茹憂心忡忡地問:“那么多?你剛剛說是哪家公司?”
“霧尚傳媒?!?/p>
四個字一出,喻紹的表情也變了,“霧尚?”
喻紹和辛蘭茹結(jié)婚后共同創(chuàng)立的小公司也屬于文娛產(chǎn)業(yè),雖然不是正統(tǒng)的經(jīng)紀公司,但也與娛樂圈的輸出掛鉤的。
所以兩人相當于半個圈內(nèi)人,霧尚傳媒是國內(nèi)知名娛樂公司,是娛樂公司中的領(lǐng)頭羊,他們自然不想與對方作對。
縷清好一切利害關(guān)系之后,喻紹和辛蘭茹眼神交換幾盞,最后態(tài)度也沒剛開始那樣堅定,反而說:“霧尚給你開的條件是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滿是利益趨害,喻穗歲也是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過。
喻穗歲清楚地看到握著手機的手指都在無意識地發(fā)抖,她都握不住手機了。
隨后,她快速下床,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光腳踩在瓷磚地板上,一步一步地朝著窗戶邊走去。
步子很慢,因為她此刻很矛盾。
害怕陳肆真的站在樓下,又害怕他不在樓下。
可床到窗戶的距離也就短短五米,她最終還是站到了窗臺邊,雙手扶住窗臺,踮腳向下看去。
果不其然的,樓下的路燈旁多了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