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周翊珩盯著他溫和明亮的眼眸,心中卻燒起了無名大火,那纖長的睫毛輕微閃動,更加助長了怒意的噴發(fā)。
“一點四十。”低頭看了一眼腕表,周翊珩狠狠咬牙,“我原本要坐一趟一點半的航班出差?!?/p>
沈隋玉愣了愣,想起來是有這么一件事,不由得流露出了幾分擔(dān)憂:“那你……”
他的話被打斷,也幸好周翊珩沒聽到他想說的話,否則只會更氣。
“如果你的舍友不提前通知我,你遇上麻煩的時候我只能在飛機上。”他盯著青年,一字一頓,“沈隋玉,你懂這種感受嗎?”
光是想象一下他血管都要氣裂開。
沈隋玉一怔。
“你想做什么能不能先告訴我一聲?我這個男朋友是擺設(shè)?你明知道我能幫你解決,為什么不找我?!”
他居高臨下地垂眼,語氣不容置疑:“只有廢物才會責(zé)怪你多管閑事,你以后必須找我,聽到?jīng)]有?”
他在福利院時說他和他的發(fā)小不一樣。
因為他的這些“爛好心”,他都能替他達成。
沈隋玉沉默地和他對視許久,眸光變幻幾許,抿了抿唇,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你去哪?”周翊珩眼疾手快地從身后拉住他的胳膊,皺眉。
“你又叫我名字了?!鄙蛩逵裾Z氣悶悶。
“……”周翊珩額頭青筋直跳,深深沉了一口氣,“抱歉?!?/p>
“而且還兇我。”
“……”
“我生氣了?!彼f。
“?”
頭也不回地推開男生的手,沈隋玉冷冷撂下一句,“所以我決定不和你同居了。”快步離開。
周翊珩:“……”
真正的左右為難
沈隋玉開始去醫(yī)院實習(xí)了。
他保研保的本校,
相對輕松,于是在老師的“特殊關(guān)照”下,被學(xué)校合作的醫(yī)院當(dāng)成了全職牛馬來用。一進去就忙得昏天黑地。
各個手術(shù)室連軸轉(zhuǎn)的換藥縫合打下手不說,
還有最累最耗精力的急診室急救。
印象最深的一次,他和一個壯漢新人醫(yī)生輪流給一個病人心肺復(fù)蘇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恢復(fù)自主循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