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沈隋玉從來都痛苦悲傷不愿提及,他接過酒杯慢慢飲了一小口,牽起唇角笑得勉強(qiáng):“我這七年病痛纏身,哪有心思去惦記過往之事?!?/p>
酒液辛辣嗆喉,比他嘗過的工藝純熟的高級貨色難喝很多。
他的臉皺了一下。
當(dāng)然又落入了梁劍霆眼底。
他自恃酒量極好,可看著這人被黃昏夕陽籠罩的側(cè)臉,第一杯就醉了個徹徹底底。
梁劍霆忽然生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這個念頭讓他心臟劇烈跳動,拋卻了所有禮儀廉恥和自尊,只為最本能的欲望驅(qū)使。
他目光灼熱地盯著石桌對面的人,手掌可恥地下滑。
“是嗎,可我樁樁件件都記得?!?/p>
他動作著,嗓音逐漸沙啞,“七年前我與你二人在那山谷外偶遇,沈兄也像今日般一身白衣,俊秀瀟灑若謫仙,令人過目難忘?!?/p>
沈隋玉不想喝那酒了,放在一旁吃起了盤子里的果干。
他的手指比那白玉酒壺更透亮白皙,指尖很細(xì),沾著一點(diǎn)果干上的白色糖粉,再慢慢送到唇邊。難免被潤shi,變得駁雜一團(tuán)。
梁劍霆想象著是這樣的手在幫他,呼吸更為粗重,眼眶猩紅。
到后來沈隋玉果干也吃膩了,手就這么擱在桌沿,回應(yīng)的語氣越來越冷淡敷衍。
梁劍霆毫無所覺,他只要安安靜靜坐在這,只要發(fā)出呼吸,都堪比烈性春藥。他為這人憋了七年的火一觸即燃,竭盡全力才能不燒到對方身上。
“沈兄可曾怨我橫刀奪愛?”梁劍霆悶聲問了這么一句,尾音發(fā)顫。
他清晰地意識到這是在折磨自己。明明該讓他十分痛快的事,此刻問出口,卻如同把刀插在了自己身上。
“不?!鄙蛩逵翊稹?/p>
“那你……為何至今不曾婚娶?”
“我身體太差了,何必連累其他人?!鄙蛩逵駪脩玫?,聽起來像極了推辭。
梁劍霆緊緊盯著他的臉,試圖從這張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夢中的臉上發(fā)覺一絲情緒的波動——他沒能成功,反倒情難自抑地加快了速度。干澀的唇瓣開合,一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險些要吐露出口。
若是我能幫你治好……你能不能和我成婚。
明明當(dāng)年想要下藥的對象是你,卻被那個臭不要臉的賤人故意吞下,試圖勾引……
梁劍霆悶哼一聲佝僂下身,唇瓣不自覺向前挪動,想要親吻他搭在桌沿的指尖。
沈隋玉似乎覺察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皺了皺眉抬手,手背正好向外,如同一巴掌甩到了男人臉上。
梁劍霆瞪大雙眸,頓時像狗一樣灑在了地上,跪倒在他腿邊。
沈隋玉面無表情地挪動了一下腳底的位置。
……
沈隋玉最近的心情非常糟糕。
幫迪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