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到了黎淮月和黎淮川的生辰時,他們家雖是想只家里人熱鬧熱鬧,得了消息的外人卻是不“同意”的。
黎家如今雖依舊是他們骨子里看不上的“士農(nóng)工商”的末位,他們卻又不得不承認,黎家格外得皇家青眼。
更甚至提高了許多追隨皇家黎家的商賈的地位。
不單是在國內(nèi)名聲大噪,便是在周遭小國,替皇家辦事的黎家也是聲名鵲起。
眼下有這拉進關(guān)系的機會,不管真實想法是如何,他們也都得“上趕著”去送禮道賀!
想當初邊境互市一事,在朝堂之上提起時鬧出怎樣的風(fēng)波?
可偏一步一步,叫這黎家的人,將事情辦成了!
縱然背后有皇帝的大力支持,可黎家人就一點本事、一點功勞都沒有嗎?
莫說這黎家的家主黎成周,便是他的夫人宣蓉與妻妹宣姝,一個女人的生意都經(jīng)營的如火如荼!
外界說起時,誰不是既羨且妒?
他們既然打壓不下黎家,自然也要拉攏、搞好關(guān)系。
而在這些人的眼中,最好的拉攏與搞好關(guān)系又是什么呢?
黎家的孩子年歲尚幼,黎成周夫妻咬緊了牙關(guān)不松口給孩子們說親,可妻妹宣姝年紀正好,甚至越發(fā)的超齡,誰不想與黎家攀上親事?
就憑宣姝自己手下的生意,也有不少人家惦記!
縱然一些世家看不上拋頭露臉的女人——哪怕有賀風(fēng)儀珠玉在前且諸多努力,女子的地位穩(wěn)步并緩步地有所提高——可舍出去一個庶子,且只要宣姝成親后安于后宅相夫教子,他們自然也是愿意的。
對此,宣姝看的清明。
面對這等皮臉不要的人家,宣姝縱然有著教養(yǎng)與體面,卻也垮起個批臉對待,主打一個“你什么貨色我什么臉色”,一點也沒礙于名聲而委屈自己。
“往日里我礙于名聲,當場委屈了自己,事后我的日子又好過了?當時的委屈我受了,往日的苦日子還是我過著,我又得到了什么?”
宣姝說出豪言壯語,“便是日后無后,我將這畢生經(jīng)營的身家送入國庫,給百姓保上一時半刻的衣暖食足,不比落到這等子心眼污糟的人家手里,奢靡浪費了強?”
可見宣姝不單是要出一口被人算計、被人惡心的惡氣,她也知道要如何打這場“輿論戰(zhàn)”。
黎淮星打馬回京的路上,聽到不少百姓對那些算計女子嫁妝的人家的罵罵咧咧,提著的心這才稍松。
——宣姝一個女子,手中握著那諸多生意,不少人要說那不是她自己的本事。但不管這些怎么來的,只要她嫁人就總歸都是她的嫁妝。在眼下這個時代,花用女子的嫁妝的男人,就叫人看不起!
雖說在黎淮星看來那都是宣姝的家產(chǎn),被稱作“嫁妝”,是不得已對時代的妥協(xié),但眼下的風(fēng)波對宣姝的“傷害”降低到最小,他也能松一口氣。
自家人知自家事,如今的黎家人不但同心協(xié)力,還各有各的強大,理應(yīng)不必再憂心這點小事會有什么傷害。
但理是理,情是情,出門在外半年有余,驟然聽到這些傳聞,黎淮星心底哪能平靜?
就算宣姝處理得當也出了一口惡氣,等黎淮星回了家,也得找機會將那一家子收拾一頓!
什么叫他小姨年歲大了,有人娶就該知足了?
什么叫他小姨拋頭露臉的行商賈之事,于名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