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桁點(diǎn)頭:“是我?!?/p>
他幾乎一眼就確定了,眼前滄桑的女人是尹慧蘭。
他見過很多次,有江稚的地方她一般都在。
尹慧蘭眼含淚水,看看周聿桁,又看看江曦瑤,明白過來。
原來是周家把之之小姐保護(hù)起來了,如果沒周家,之之小姐說不定早就……
尹慧蘭膝蓋下彎:“周少爺,我代江家感謝您。”
周聿桁伸手扶住她:“不用跪我。江家福澤深厚,不該絕后?!?/p>
尹慧蘭抹著眼淚起來,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周少爺小時(shí)候?qū)χ〗憔透裢庹疹櫍F(xiàn)在男才女貌,怎么看怎么般配。
周聿桁看向病床上的人,是個十幾歲的男孩子,面黃肌瘦,一看就是病魔纏身。
男孩有禮貌地喊了聲“哥哥”。
周聿桁示意他好好休息,朝尹慧蘭道:“蘭姨,我們出去說。”
醫(yī)院休息室里,尹慧蘭抹著眼淚把兒子的事說了,不是為了博取同情掉眼淚,而是作為母親,一想到兒子的生命在倒計(jì)時(shí),就沒辦法忍住。
周聿桁聽完沉默良久:“他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器官移植嗎?”
“肝衰竭和其他病不一樣,他已經(jīng)是晚期,除了肝性腦病外其他器官也可能衰竭?!币厶m哽咽道,“肝臟移植是目前最適合的治療方案,不然只能等死?!?/p>
周聿桁把尹慧蘭送回病房,給她拿了張卡。
“醫(yī)藥費(fèi)不用擔(dān)心,平常別苛待自己,你倒下去你兒子的希望就沒了?!?/p>
尹慧蘭哽咽不肯收,幾番推辭下還是江曦瑤把卡硬塞進(jìn)她手里:“蘭姨,你照顧了我那么多年,你就是我親人,讓我也盡一份心?!?/p>
出了住院大樓,江曦瑤沒有纏著周聿桁送她,只是期盼抬頭:“聿桁,蘭姨兒子器官移植的事你能想想辦法嗎?”
天空來時(shí)還是蔚藍(lán)的,這會兒卻陰了下來,好像隨時(shí)會下雨。
周聿桁望著天邊陰沉沉的烏云沒說話。
江曦瑤黯然垂眸:“我知道生命無常,但我看蘭姨這樣心好痛。她以前對我那么好,她明明是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老天要這么對她?!?/p>
司機(jī)把車開到住院大樓門口,周聿桁拉開車門,關(guān)車門前落下一句:“讓蘭姨別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