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卿醒過來后,還在明華殿。
卻再也沒有見到尉遲穹。
偶爾從竊竊私語的侍從那里聽到秦郁的兵將又攻破了哪座城池,又占領(lǐng)了哪片州府。
他是天生的陰謀家,東周早已爛到了跟zi,尉遲穹縱有千般英才,遇到如今這般,也全是無濟于事了。
尉遲卿就在這明華殿里再也沒有chu去過,她在等,等秦郁來。
不過比那先到來的,卻是一件陳年往事的揭開。
僅僅三個月,秦郁的兵隊已勢如破竹般地攻j了幽州,東周除了靖州和許州,再無一屬于尉遲家。
那天深夜,尉遲穹回到了明華殿。
他的妹妹已經(jīng)睡xia了,但并不安穩(wěn),自從那天后,她一xiazi郁郁寡huan。
有那么一瞬,他后悔告訴她真相了。
但也僅是一瞬。
“母妃,母妃!”
睡夢里的尉遲卿突然掙扎起來,不停叫著。
還拽住了尉遲穹的衣袖,像在找救命的稻草。
尉遲穹的眸se漸漸變深,看著那張頗像良妃的臉,他攥了攥拳tou。
“尉遲懷疾病纏shen,你的母親懷了第二個孩zi,那時,朕還在腋庭,她就已視我們母zi倆為絆腳石了。那些年月,你的母親可沒少chu力啊,卿兒?!?/p>
仿佛陷ru了那段回憶里,尉遲穹的面se愈來愈暗,他又自顧自地繼續(xù)說dao:“可惜你母親千算萬算,讓我母親喪命,我也差dian被淹死在曲江里,卻仍想不到,許家n基深厚,他怎么可能扶持一個幼帝,將江山拱手于外戚?!?/p>
說完,他又低低冷笑了聲,輕呵了一句:“愚蠢!”
待尉遲穹再看向床榻卻發(fā)現(xiàn)尉遲卿醒了,她睜著圓yan睛,棕se的瞳孔里一片迷茫。
那異于中原人的yan,是尉遲家族血脈的延續(xù),也是他們緊密相連的證據(jù)。
他慢慢松開了拳tou,撫上了她的臉頰。
尉遲卿又瞪了瞪yan睛,迷迷糊糊地問他:“哥哥,你在說話嗎?”
尉遲卿一霎想起那年在合chun苑時,她就是用這樣迷茫的yan神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