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項明:“……這個臣并沒有聽說過……”
李洵喪氣道:“罷了,你去城中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何時放出的這些流言。也……托你禁軍的兄弟們,在宮里打聽一下可有什么夸張的謠言?!?/p>
華項明忙道:“是?!彼允敲靼?,一點兇名和如此夸張的謠言之間有多大區(qū)別。這顯然是有心之人在故意造勢,把他們殿下往暴君的方向塑造。加上之前殿下遇險,背后說不定真有陰謀,有人在圖謀儲君之位也未可知。
他將正事說完,就要告退,李洵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那柳氏生的兩個孩子現(xiàn)在何處?”
“因為陛下之前下旨,說這兩個孩子血脈存疑,此時倒正巧幫福昌伯剝離開來了。加上福昌伯的乳母也不愿意留他們在府上,如今暫且一并羈押?!?/p>
李洵冷笑一聲:“里面那個小哥兒,你把他扔進福昌伯府的湖里,泡上一盞茶的時間,然后撈上來,不許給他請大夫,活不活就看他的命了?!?/p>
華項明:“???”這是為什么?殿下,您看您的暴戾之名到底冤不冤呢?
沈榶這幾日倒過得頗為悠閑。也只有野鬼消失這件事,讓他稍微有些郁悶。但沈榶很快決定,他要努力修煉,等修煉到可以召鬼,甚至養(yǎng)鬼,便可跟其他鬼魂打聽一下,說不定還能將那野鬼找回來。
……希望在此之前,那野鬼不要消散才好。
不過有失也有得,去了一個野鬼,真正的小碟回來了。
“我真一點也不記得了……我只覺得那日我跳下水之后,好像忽然變成了一株菊花,偶爾有蜜蜂來和我玩,有時候也能聽見人說話,但我迷迷糊糊的,又記不得說了些什么了?!毙〉チ俗ヮ^。
小碗感到震驚:“天哪,你是不是在夢里變成什么菊花精了,白蛇能成精,菊花也許也可以的吧?這個沒有你講的白蛇故事內(nèi)容豐富,但也十分新奇呢!”
小碟茫然道:“什么白蛇故事,我什么時候講過?”
小碗太難過了,他故意這樣說,就是因為不好意思直接問,所以將話題引過去。怎么小碟還真不記得白蛇的故事啦!
一旁盞兒都被小碗拙劣的試探給逗笑了,但小碟卻想了想,道:“說不定我真在睡夢里做過菊花精呢,我這回醒來,覺得身上力氣比從前大很多,走路跑步也不覺得累。”
其他人對視一眼,都想起那晚小碟單手砸碎椅子、單手將碧桃尸體扔過墻的壯舉。
沈榶:“……”唉,那是因為你撿了我的大便宜啊!辛辛苦苦修煉了那么久,修為全便宜小碟了。
不過沈榶倒也沒有那么著急了,因為昨天他聽華統(tǒng)領(lǐng)派來的侍衛(wèi)閑聊,說太子殿下已經(jīng)醒了。
也是,都這么久了,在沒有現(xiàn)代輸液技術(shù)的前提下,太子再不醒也要餓死了。他的侯爵國師夢是碎了,也不知道哪個能人異士得到了這份殊榮,那兩個侍衛(wèi)也沒聊。
好在沈榶已經(jīng)回到了這個貴族公子的身體里,可以好好享受退休生活了。平心而論,現(xiàn)在正是沈榶選這個身份時規(guī)劃好的退休生活呢,脫離了原生家庭,自己在外面單過,有錢有閑有可愛的丫鬟侍從陪著逗樂。
除了所處的位置在京城,而不是某個山清水秀的小縣城之外,一切都很符合他的預期。于是便過上了主要玩樂,偶爾修煉的幸福生活——他現(xiàn)在這具大公子的身體,倒是比小碟的身體更有修行的天分。他用小碟身體修行時,常常感受到運氣滯澀,總是事倍功半。也許有他魂魄和身體不相配的緣故,現(xiàn)在卻好了許多,短短幾日,修行進度便追上了從前。
這日沈榶還問外頭的侍衛(wèi)借了一把劍,在院子里舞起了劍。他原本就做過劍修,這是老本行,一套劍法行云流水,都將一群小丫鬟小侍從看呆了。
“天啊,公子舞劍舞的這樣好!”盞兒震驚不已,“這可比從前公子舞那什么燒火棍好看多了。”
沈榶的手一頓。
那舞燒火棍的,并不是他,是那個野鬼。
這些日子總是不經(jīng)意的,這些丫鬟侍從會偶然說起從前,說起那野鬼曾經(jīng)在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