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兩個小侍從合力架起李洵,往外跑去。
外頭的丫鬟侍從已經(jīng)由箸兒指揮著,
將幾張桌子拼起來,又在上面摞了椅子,椅子上摞了繡墩,
這樣便可爬上墻頭。他們已經(jīng)尋到了一處無火的墻頭,
讓兩個小侍從先爬上去。
兩米的高度不高不低,
若是不小心跌落可能要摔傷,但做好準備往下跳,倒還受得住。尤其這會兒大火在身后,
簡直腎上腺素飆升,往常做不到的事情,這會兒咬咬牙也能行了。
盞兒剛安排了兩個小侍從跳過去,轉(zhuǎn)頭看見昏倒的李洵和失魂落魄的沈榶,也嚇了一跳:“公子方才不還好好的,這是怎么了?”
小碗急道:“我也不知道,剛才公子拿了張帕子就跑了,我尋了好一會兒才找著,公子和小碟在我們屋子里,一個昏過去了,一個丟了魂一般,誰知發(fā)生了什么!”
他頓了頓,又小聲與盞兒道:“快把公子送出去,公子……不大好?!彼讲趴戳藘裳?,說不上來的感覺,竟比上次落水還可怕。
盞兒心中更是一驚,連忙安排幾個小侍從,將李洵托上墻頭,又讓先過去的那兩個準備接著。
就在這時候,墻頭那端的兩個小侍從忽然慘叫兩聲,沒了動靜。箸兒連忙爬上墻頭,往下細看,暗處竟好像有人躲在那兒,那兩個小侍從倒在地上,竟是生死不知的模樣。
這一下,她也不敢把李洵放下去了,可火越燒越大,已經(jīng)朝著他們的方向逼近。箸兒咬了咬牙迅速下了決定:“我們再換一處!”
“不必?!?/p>
箸兒一愣,卻是沈榶終于不再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神色卻又是她沒見過的冷。盞兒卻覺得這神情眼熟,那日小碟說要出府去抓藥,就是這般決絕,只是此刻面上更像鍍了幾層寒霜。
他將一直握著的那只木雕小兔,珍而重之的放進李洵懷里,繼而就發(fā)生了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一幕。
沈榶單手抓住一把椅子,隨意往墻上一砸,正趴在墻頭上的箸兒都覺得墻似乎是晃了一下。她一瞬間都產(chǎn)生了一個荒唐的念頭:若是小碟反復這么做,是不是能將這墻砸出一個洞來?
然而沈榶并沒有繼續(xù)。那椅子碎成幾份,一截凳子腿正被沈榶握在手里,砸碎的那一段還有著尖尖的木刺。
沈榶也不用箸兒下來,眾人只覺得眼睛一花,沈榶已攀上了墻頭,腳只在桌子、椅子上輕輕點了兩下借力。然后他毫不猶豫的,提起一口氣,跳了下去。
不待那暗處的人出手,沈榶已經(jīng)先發(fā)制人,木刺狠狠扎進了對方的身體。
暗處的人頓時發(fā)出一聲慘叫,連滾帶爬地要逃,然而這小哥兒個子不高,力氣卻大得出奇,手上的招數(shù)也老辣得很,竟讓他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沈榶在這人兩腿上各扎了一個血窟窿,將人拎在手里,猶豫了一下,便單手將人拋過了院墻,又對趴在墻頭上的箸兒道:“將他丟進火里?!?/p>
甘霖院著這么大火,燒死一兩個人,才是正常吧?
箸兒:“……”
箸兒只愣了一瞬就回過神:“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