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牽著沈榶的手指蜷了蜷,本想再說什么,但見嘉文帝已專心思索起了政事,面色疲憊,便咽了回去,與沈榶一同出了大殿。
沈榶也一直由他牽著,一路往毓慶宮去。此時禁軍已開始在毓慶宮抓貴妃身邊伺候的人,沈榶他們回來時,盞兒、小碗等人險些被拉走,被嚇壞了正抱在一起嚶嚶嚶。
見了沈榶,幾人像見了救星一般沖過來,沖到一半看見李洵,又畏懼地停下腳步。
看著小碗那縮著脖子的模樣,李洵便覺得好笑,和禁軍打了個招呼,便對沈榶道:“你如今已不便住這里了,要不還是回重文宮去?!?/p>
沈榶猶豫了一下,道:“今日休沐,我該回府去了?!彼D了頓,又道:“出了這樣的事,想來大公主一時半刻也上不了學(xué)了,我們也該……散了?!?/p>
李洵臉黑了,“散什么?”
沈榶不說話。
在盞兒等人驚恐的神色下,李洵將沈榶拽進了一間空屋子。禁軍們的動作好像也不約而同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若無其事地抓人,還將盞兒等人讓到了另一邊。
“為什么不告訴我?”李洵將沈榶抵在柱子上。該死的,這毓慶宮一定還有殘余的綺血香,他現(xiàn)在只想狠狠咬在沈榶脖子上,把那塊皮肉細(xì)細(xì)品味一番。
沈榶沉默良久,才道:“我以為你會舍不得處置鄭仲弘?!?/p>
鄭仲弘畢竟是李洵的表弟。沈榶以為,若是他告訴了李洵,或許李洵會保護他,但也只是宣告一下主權(quán),讓鄭仲弘滾遠(yuǎn)一點。而鄭仲弘也會因為畏懼太子權(quán)勢而不敢再招惹他。
但那都不是他沈榶自己讓鄭仲弘得到的教訓(xùn)。
“就算你教訓(xùn)他,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讓他短腿,或者直接沒命,不是嗎?”沈榶道。何況,那時候李洵遲遲不處置貴妃,只是自身躲避,他以為李洵過于心軟。
李洵沉默片刻,“不是小事。”
他輕輕地、小心的、試探著抱住沈榶,沈榶沒有拒絕,他才松了一口氣:“不過,我確實……可能不會罰他那么狠。”
“是呀。”沈榶把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輕輕道:“你能抽他頓鞭子,或者使個什么計策,讓他挨頓打被禁足,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了不得了。畢竟我也沒怎么樣?!?/p>
“但我不是這樣的人,李洵?!鄙驑y將手輕輕放在李洵的后腦,這好像是他
李洵擁著沈榶的手收得更緊了一些:“我當(dāng)然還是選你,
我的心意是不會改變的?!彼D了頓,有些委屈地將臉埋進沈榶的頸窩:“我只怕你……嫌我做事拖泥帶水?!?/p>
“沒有啊。”溫?zé)岬暮粑蛟诓鳖i,有些癢,沈榶笑了起來:“你以前在福昌伯府做事就挺雷厲風(fēng)行的。貴妃……畢竟是你的親人,
和你有多年感情。面對親人,
行事謹(jǐn)慎些,
可以理解。”所以他雖然選擇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