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帝有些開心,李洵今年也十九歲了,他早盼著抱孫子了。不過因他吃過包辦婚姻的苦,因此雖然安國公府幾次暗示,想將府中小姐許配給李洵,他都沒接茬。只是前兩年貴妃懷六皇子的時候,命安國公家的小姐進宮陪侍,多增加了一些和李洵的見面機會。
只是李洵常常與安國公家小姐見面,卻依然沒看中,嘉文帝便也作罷。
他是決意要讓兒子找一個真心相愛之人成親,哪怕對方家世差些,他之后多多提攜就是了。如今聽說李洵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還喜歡得火上房一般,一邊心中覺得可樂,一邊又不禁感嘆。
福昌伯府啊……外家還是盛國公府……
這個門
嘉文帝怔怔地看著張?zhí)O(jiān):“你說什么?”
張?zhí)O(jiān)身體趴伏得更低了,
哆哆嗦嗦道:“殿下似乎中意的是福昌伯府大公子身邊的侍從小碟?!?/p>
嘉文帝有些恍惚。一個下人,那就不可能是做皇后了……其實以嘉文帝這個純正古代人的角度來看,堂堂太子幸?guī)讉€下人算什么事,別說太子了,
普通官員家里的少爺到了歲數,
也要在屋里放上兩個教導那事的侍婢。
但他兒子如此上心,
又是鋪路又是趕著去見的,
這份用心放在一個下人身上,就有些奇怪了……并不是那種對待普通下人的態(tài)度。
對于純正的古代人來說,
有時性與愛是兩回事,甚至可以是毫不相干的兩回事。很多下人只是發(fā)泄欲望的載體,
傳宗接代的工具,
連喜歡也談不上。
而兒子對這個小侍從,顯然是動了心的。
罷了,
若兒子真的喜歡,就想法子讓他收了先做昭訓,
慢慢地再提拔成良娣,
也就差不多了。嘉文帝正擰著眉思索,一旁的段公公看他臉色,
低聲呵斥了張?zhí)O(jiān)一句:“渾說什么。”又對嘉文帝道:“陛下,是這奴才看錯了也未可知。殿下的心意又豈是他能揣測的……殿下趕去了貴妃娘娘宮里與那些伴讀見了面,說不定還發(fā)生了別的事情?不如……”他猶豫了一下,
卻沒敢真說出口。
但嘉文帝聽他的話音卻已冷了臉:“算了,
今日才頭一日進宮,
來日方長。讓那些去重文宮的宮女內侍都留心著些,看看太子究竟是中意那福昌伯府的公子,還是他身邊的侍從?!?/p>